還沒怎麼樣,兩人的照片又是被遊客傳到了網上去。
房間裡聽完柳兆文的轉述,想到秋華傻裡吧唧的幾十萬幾十萬往出送,柳青青恨不得撿起地上的拖鞋拍死她!
饒是一向沉穩冷靜如許卿,這一刻,面對著扁著嘴潸然欲泣的秋華,也是頗有些無語凝噎,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幾眼,對上她淚光閃閃一雙眼睛,才發現這姑娘當真是腦子裡缺根弦。
世上怎樣的父母能養出這麼又傻又天真的孩子,也當真是本事。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對面苦大仇深的柳兆文,許卿都是徹底無奈,酒後亂性,又是這姑娘傻乎乎的主動湊上去,柳兆文已經是焦頭爛額,再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
沉思半晌,才是看著對面的柳兆文,遲疑道:“你打算怎麼辦?”
伸手在頭髮上撓了撓,柳兆文也是無奈道:“就是想說這件事,得離開十天半個月,這孩子肯定不能要。小華還有大好青春要走,哪裡能擱我這耽擱,先打了孩子再說。”
“我不要,我就是來跟著你的。”秋華聽著他的話飛快的否決了,一邊的柳青青正是要發火,對上許卿威嚴的目光,卻是到底將滿腔忿怨嚥進了肚子裡,看著對面柳兆文不若平素般懦弱逃避的一張臉,她心裡又是有些不好的預感。
“明天暫時將工作移交給助理,到了下午我就帶著她離開。”柳兆文又是聲音穩穩的說了一句,顯然已經思考良久。
柳青青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他,許卿無奈的點頭應了下來。
從來沒見過柳兆文正經八百繃著臉的樣子,柳青青滿腔忿怨無處抒發,直到神色恍惚的跟了出去,看著柳兆文回過頭來一張臉,她垂在身側的兩隻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柳兆文長長嘆了一口氣,沉聲道:“青青,這件事是爸爸做的不對。不過眼下已經發生了也只得去面對,你媽那裡……”
柳兆文聲音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媽那一關要是過不了,等待我們的可能也就是離婚,所以剛才說這些話我也沒有避著你。不過,你從小都是自個有主意,長這麼大了,我也很放心。”
“不,爸,你不能這樣!”柳青青一時間反倒是有些慌了,看著對面秋華怯生生一張臉,心裡恨得牙癢癢,可是再沒什麼能比得過此刻她心裡的恐慌。
即便討厭怨恨,她也是從來沒想過會有家庭破碎的一天。
“你媽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天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柳兆文話音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卻是將秋華推到了房間裡去。
怔怔的看著他關上門,柳青青只聽見自己僅存的驕傲和自尊徹底的坍塌了,猛地轉過身去,屈辱的淚水倏然間爬了滿臉。
茫然無措的離開,心裡的苦悶無處排解,卻是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突然生出的飢餓感更是讓她整個人都晃悠悠臨近崩潰,一路到了劇組的廚房裡,拿過籠屜裡的包子她就是胡亂的嗚咽著往嘴裡塞,也只有食物下肚所帶來的充實感能讓她得到一時的滿足和安慰。
飢餓,像一種纏人的病症一般,徹底的、如影隨形的跟上了她。
……
翌日,晴好的陽光暖融融的映照著,劇組的一眾人從早上開始進入緊張的工作狀態。
一夜過去,柳兆文和秋華的事情自然也是傳到了每個人的耳邊,只是因為秋華父母雙亡,兼之幾個導演都是一副嚴肅緊繃的樣子,連平素最好插科打諢的冰淇淋都是一句話也不曾多言。
開拍五個月,拍攝程序已經過去了大半,除了接下來牽扯到桃花場景的戲份,到了後面基本上也都是收尾工作。
穿著白色的棉麻長裙坐在椅子上,將手中已經翻舊了的劇本收起來,尋思著最多再有兩個月就可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