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掠到家門前,此時她已聽出那男子是誰了。這位叫王二狗的男人就是住在村東頭的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二賴子。此人甚是憊懶,整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不過他長得五大三粗的,看了讓人害怕。李青荷至今還能維持著禮數,沒有強行趕他走,估計是怕他會用強。畢竟現在只有她一人在家,此處又偏僻,便是跟最近的劉家,都隔了有一段距離;更何況,就算她叫喊讓劉家人聽見,憑劉嬸那沒事都能找出事來的性子,沒過半個時辰這十里八村就得傳遍了閒言碎語。
想到林夫人慾要把自己一家置於死地,這王二狗就是她的幫兇,江凌頓時火冒三丈。院門開著,廳堂的門也開著,她腳下沒有一絲停頓,直接衝進廳裡去,還未等屋裡的人反應過來,兩個耳光就已扇到了王二狗的臉上。
這瞬間的變化讓王二狗一下懵了,待感覺到疼痛、意識自己被打,已是一分鐘之後的事了。他從嘴裡吐出一口含著兩顆牙的血水,撫著半邊腫得跟饅頭似的臉,正要說話,卻不想眼前一花,又一個巴掌扇了過來,直把另一邊臉給打腫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要是再敢到這兒來,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在床上過完下半輩子。”江凌猶嫌不夠,提起他的耳朵,用力擰了一下,估計這耳朵也要腫起來了,這才放手,冷冷道,“滾我數三聲,要是你還不滾出我家院子,你就不用出去了。數六聲你還沒跑到湖邊,你的腿也不用走路了。”
王二狗本就是個無賴,跟人打架是常家便飯,可他打了一輩子的架,哪裡見過這樣閃電般的動作?根本還沒看清對方是如何下手的,他這兩邊臉一隻耳朵都已感覺不是自己的了。他明白自己是遇上了高手。江凌他是認得的,江家姑娘在村裡也算得上是名人了,是那些村婦們整日議論的物件。只他還不知道,這位平日裡對人和和氣氣的江凌,卻是如此的凶神惡煞。反正林家的錢已到手,江家他也來過了,也算是有了交待。所以江凌的話聲還沒落,他就像燒著了尾巴的貓,直往院子外面竄去,行動竟然無比的迅速,幾下就消失在了院外的綠樹蔭裡。
直到王二狗消失在院外,李青荷這才回過神來,漲紅了臉嚅嚅道:“凌兒,我……”欲要向女兒解釋剛才的事情。
“不用說了,我知道。”江凌一擺手。用功力往院外探了探,發現王二狗早已跑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掃了廳堂裡一眼道:“這事是向秦家提親的林夫人謀劃的,一會兒她們就要來捉姦,你把廳裡這點血痕收拾乾淨,我回房去換身衣服、洗把臉。一定要記住,你一直在家裡繡繡品,剛才什麼人都沒來過,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說完她看李青荷臉色發白,但仍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趕緊出了廳堂回了自己的房間。她不知道跟林夫人來的是誰,不過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只要一出事,不管是你有沒有做過,傳來傳去白的都能成黑的。唯今最好的處理手段,就是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要想報復,也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毫不聲張地也陰林夫人一把。
陸夫人送給江凌的下人果然是能幹人,江凌換了衣服又把臉上的妝洗乾淨,到了廳堂裡安慰了李青荷,還慢悠悠的喝了一杯水,這才聽到有馬蹄聲朝這邊來。
李青荷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本有些發白的臉就慢慢變得剛毅起來。穩穩地坐在廳裡繡著花,只不過眼裡時不時地望望門外。
聽著馬車駛到劉家就停了下來,江凌的眼睛冷了下來。
這些夫人,還真打算悄悄來捉姦呢?
“哎喲,這是……幾位夫人可是來我家做客的?快快有請,快快有請”一個尖利的女聲驟然響起。
江凌睜大了眼睛,端在手裡的茶杯差點沒打翻。
剛才那個,正是劉慶春的母親——劉嬸的聲音。這段時間見江家經常有豪華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