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找碴的獅子。
我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頭獅子大模大樣的左進右出,先東後西,作出種種彩頭戲,四爺為我一一指點,這是“趙公打虎”,恭喜發財之意,那是“喜鵲叼柴”,取財的諧音,正解說著,不知又打哪兒冒出一頭黃毛獅子,拳打腳踢,硬生生的將那白獅擠掉,如頑童出山,調皮活潑,眾人一陣陣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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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到了採龍門青的時刻,獅踞山嶽,百獸驚惶,驟見龍門一座,雄偉壯觀,躍上龍門,俯瞰探望,下有清泉一口,青菜一把,暢飲飽腹,興盡歸山。只見木凳三張,橫直架疊,作龍門之用,兩頭獅子你推我搡,那木凳也顫顫微微,欲墜非墜,看的眾人驚呼一片。終究還是那頭黃毛小獅子成功採青,得意洋洋的一躍而下,大嘴一闔一張,朝眾人微微致意,最終,目光放到我的所在,獅眼一眨一眨,我回首一看,果然十四不見了蹤跡。
鬥敗的那頭獅子,垂頭喪氣的左搖右擺,將那忐忑不安,羞怯惱怒的神情演的十足十,我笑叫道:“十爺!溶兒心領了!”碩大的獅頭被摘下,露出十爺傻呵呵的笑臉來,紅黑相間,又尷又尬,幾個阿哥也是笑意昂然。不一會兒,樓梯上踢踢沓沓上來幾人,十爺還在彆扭:“老十四!你這不是存心丟我的臉麼!好容易才想出這個招兒,偏讓你小子得了彩頭,哼!哼!”
十四嬉皮笑臉道:“哎!十哥,你也彆氣啊!反正都是逗溶兒一樂麼,咱倆合送這麼一出大禮,溶兒也開心,不就得了?”
十爺仍忿忿:“剽竊!你這是剽竊!”
十四大笑:“你在府里弄出那麼大動靜,上竄下跳的,連師傅都被你換了幾茬,打量著竟沒人知道麼?十四弟我怕你獨自表演悶的慌,這才配合你上演一出兄友弟恭的好戲來,怎麼,你還不領情?”
十爺氣得哼哼,“看你這身手,也練了不是三五天了,怎麼不先告知我?什麼配合啊,明顯想瞧我出醜。”
十四拊掌:“怎麼,就許你南獅採青,不許我北獅出山?”
調虎離山
出門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尤其有帥哥陪伴。
其實我不喜歡逛筆店,那繁複字型,放空心思,燃著薰香,安安靜靜,一筆一捺,想想都無趣。我寧願,與牡丹聊會兒天,反反正正的,明裡暗裡的被她褒貶挪揶,或者挖空心思,弄幾個清爽小菜,待四爺、十三回來後小酌一番,吃飽喝足,再來一個被翻紅浪,一宿無眠。
或者閒來無事,打發幾個上門找碴的侍妾,鬥鬥嘴,看著她們鬱悶無語或者被我氣的直翻白眼的窘相,也算是有趣的很,可是讓我細細的挑一隻筆,擺開行雲流水的架勢,來一篇“子曾經曰過……”天哪,想想就頭疼。
可看著玉寒那副欣喜的模樣,我只好乖乖的落座,任他在筆海中徜徉,挑選。誰讓壽星最大呢!玉寒如今已是我名義上的“乾哥哥”,也算堵住一些人別有心思的傳言,畢竟他是如此風清雲晧的朗朗公子,我不想那些醜陋的流言傳到他的耳朵裡,徒使他難堪。四爺也知道我這番心思,便挑了一個良辰吉日,公證了我和玉寒的“親屬”關係,如此一來,他出入四爺府也容易許多。雖然不能隨意出入內庭,可也沒人再敢刻意刁難他了,誰讓他的乾妹妹我,乃是四貝勒的心頭肉呢?
可坐著坐著,我還是耐不住了,我既不懂什麼是“羅山硯”,也不懂什麼是“高綿宣紙”,湊過去站在玉寒身邊瞧瞧新鮮吧,又聽不懂那掌櫃的滿口“專業術語”。瞧那掌櫃的滿口白沫,舌燦生花,我悄悄拉了拉玉寒的衣袖:“我想出去透透氣,你在這裡慢慢挑,好不好?”玉寒一雙秀眉擰了起來,把我扶到椅子上,擔心的問道:“是胸口悶嗎?還是覺得頭痛?要不咱們找個清靜的茶館歇息一下?要不我送你回府?”閒雜人等早已識相的退下去,只在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