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的力氣也沒有。
聽到腳步聲響起,裴英侯卻是連偏一下腦袋都做不到。
鐵門被開啟,裴英侯感覺到腳步聲再次響起,他卻已經閉上眼睛,等到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他臉上更是顯出一種極無奈的表情。
“金石硬骨天盡頭,風雪連天身亦修。可教仙機陰陽道,盡嘆忠義隨東流!”韓漠凝視著不能動彈的裴英侯,神色平靜,示意身邊李固上前為裴英侯解毒。
李固親自上前,為裴英侯注入解藥,只片刻後,裴英侯指頭先動了一下,隨即身體很快就能夠動彈起來。
“外面天寒地凍,裴主事可願意陪我小酌一杯?”韓漠平靜道,又示意李固為裴英侯去除了身上沉重而堅固的枷鎖。
裴英侯艱難地站起來,蓬頭垢面,與當初的文雅俊士形象相去甚遠。
“大人請酒,自當相陪!”微微動了動手腕子,裴英侯神色平和,淡然一笑。
韓漠率先走出牢獄,到得牢門之外,在地牢之中,竟然擺放了一桌酒菜。
“這些菜,是我想他們打聽,都是你平常最愛吃的菜餚。”韓漠走到桌邊,溫和笑道:“這酒,你自然也不會陌生,亦是你平日最喜歡飲的百里香佳釀。”指著一張椅子道:“裴主事請坐!”
裴英侯也不客氣,在桌邊坐下。
……
PS:熬夜,把昨天欠的一章先補上!
第八二零章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等裴英侯坐下,韓漠才示意李固先下去,李固下去時,順手將地牢的鐵門也帶上。
韓漠拿起酒壺,為裴英侯斟上酒,又為自己斟上酒,這才舉杯道:“第一杯酒,敬你對我的恩情。”頓了頓,才道:“當初接我入廳的,是你裴主事,後來教會我許多東西的,也是你裴主事,你可算是韓漠的半個老師,這杯酒,不得不敬你!”
裴英侯嘴角抽搐,終是沒有說什麼,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韓漠亦是一飲而盡。
他重新為自己和裴英侯斟上酒,這才在裴英侯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輕嘆道:“裴主事,當日一別,已有月餘,卻想不到再次相見,竟然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
裴英侯也不知想到什麼,沉默片刻,終是緩緩道:“不曾想到,大人竟然是如此深藏不漏。大人年輕的面孔之下,卻有著令人難以想象的成熟智慧!”
韓漠搖頭道:“你我本是一廳同僚,各盡本分,也算是極有緣分。當初裴主事對韓漠的悉心指點,韓漠此生也不會忘記。”
“忘記吧!”裴英侯嘆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我是階下之囚,更是亂國之賊,亂賊終會為人唾棄,又何必記住我這樣的人。”
韓漠沉吟著,許久才問道:“裴主事,能否告訴韓漠,為何要這樣做?”
“我曾在宮中呆過。”裴英侯緩緩道:“得蒙聖上眷顧,在宮中做過兩年近侍!”他淡然一笑:“當然,我這樣的小吏,不顯山不先水,很少有人還記得我在宮裡呆過兩年!”
“我知道。”韓漠微微點頭:“只是……你與他是如何走在一起?”
韓漠口中的“他”,自然是太子。
到了這個地步,雙方自然沒有什麼好拐彎抹角的,而韓漠好端端的回來,裴英侯自然也知道太子的計劃已經失敗。
“殿下是個有雄心的人。”裴英侯平靜道:“我在宮中兩年,有大半時間是陪著太子度過……當然,知道此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喜歡讀書,喜歡談論治國平天下之道,每每談起燕國,對你門世家專權大是不滿,在他看來,燕國未曾一統天下,就是因為你們世家的存在。世家之爭,爭權奪利,損耗國本,朝堂紛亂,政局不寧。若想一統天下,便要先安定國內,否則終是一事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