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淑道:“密信在何處?”
凌磊忙道:“事關重大,那封密信奴才不敢留在身上,當日便將它燒燬……但是奴才對天發誓,今日所言,沒有一字虛假,但有半絲欺瞞,願遭受五雷轟頂。”頓了頓,更是壓低聲音道:“奴才時候亦曾暗中打聽過,除了孔院判早死,那三名接生的穩婆也是不知去向……!”
韓淑嘴唇發紫,全身瑟瑟顫抖,正在此時,卻聽得屋外腳步聲響起,凌磊緊張起來,卻聽得門外傳來尖細的聲音:“皇后娘娘,韓尚書派人過來稟報,群臣一個時辰之內便要來到乾心殿,還請皇后娘娘速速更衣!”
韓淑一時間不知哪裡來的氣力,霍然站起,厲聲道:“本宮倒要去找他,看他如何解釋此事!”她咬牙緊咬,便要出去,凌磊卻急忙起身,小步跑到韓淑山前跪下攔住,急聲道:“皇后娘娘,您……您切不可一時衝動,如此前去,必受其害!”
韓淑冷視凌磊,凌磊低聲道:“娘娘,韓尚書黨羽遍佈,此時不可與之正面相抗……!”
韓淑冷聲道:“你說本宮該當如何?”
正當此時,猛聽得外面傳來“喀嚓”一聲巨響,那是天邊傳來的驚雷之聲。
……
……
雨終究還是下了下來。
陰霾的天氣本就昭示著陰雨降至,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雷過後,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數百臣子頓時都處在了暴雨之中。
正當群臣遭受著暴雨的沖洗之時之時,在稀稀拉拉的雨滴聲中,“刺啦啦”的聲音緩緩響起,太極殿的大門終於是開了,群臣的目光頓時都投向那太極殿正門,很快就從裡面緩緩走出數名身著白縞的太監來,當先一名太監走到玉石欄杆邊上,望著廣場上黑壓壓的大臣們,終是用一種尖利的聲音高聲唱道:“皇上駕崩了!”
在不少大臣震驚的目光之中,這位太監連唱了三次,他身後十多名白縞太監立時齊聲悲唱道:“皇上駕崩了!”
聲音之中,太監們率先跪下,而處在臣列第一位的韓玄道已經緊跟著跪下,數百名大臣幾乎也在同一時間跪在了廣場上。
廣場兩側無數的白甲將士一隻手拄著長槍,也都齊齊跪倒在地,上千人在寬闊的廣場上跪倒,場面甚是壯觀。
很快,便從臣列之中傳來悲泣嚎哭之聲,無論是否真的感傷於皇帝陛下的離去,身為臣子在這個時候還是表現出了他們應該表現出的反應。
太極殿外,暴雨之中,盡悲聲。
方為清老淚縱橫,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哪裡是雨水哪裡是淚水。
群臣在大雨之中悲泣良久,韓玄道終於第一個起身來,臉上滿是悲傷之色,回過頭,高聲道:“諸位大人,聖上駕崩,舉國同悲,我等不能在此一直哭下去,還要入殿商議後事才成!”
他的言語在如今其實與聖旨無二,此言一出,便有一大批臣子起身來,韓玄道第一個往太極殿內行去,不少臣子在大雨之中已經頗有些受不了,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立刻緊隨而入。
片刻之後,廣場上的大臣們都已經紛紛進了宏闊的太極殿內,只是此時那張龍座之上,空空蕩蕩,而接下來除了要商議如何處理皇帝的後事,最為緊要的,卻是商議那張椅子是由誰來坐。
不少大臣臉上兀自帶著悲痛,不一刻,大批的太監抬著箱子到了殿內,眾官員開啟箱子一看,卻都是已經制作好的喪服。
“皇后娘娘吩咐尚衣監趕製而出,請諸位大人換上,稍後便要前往乾心殿!”管事太監解釋道。
便有臣子心中冷笑,且不說外面的甲士已經披上了白縞,便是眼前這幾百套做工精細的喪服,那可不是一夜之間便能趕製出來的。
但是此時此刻,誰又敢多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