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最能夠將他的驕傲粉碎,誰最擅長將他的篤定變成恐慌?
他真的怕了,辛圓缺藏的太好,變的太多,而誰,才是引起她變化的那一個?
是不是真的是今晚回來的陳易,她陪他聊天時的巧笑嫣然,他在玻璃那頭悉數看見。當年,也是隔著差不多的距離,還沒有水幕玻璃模糊視線,他看到她投在陳易懷裡,死死抱住,陳易低頭吻她,而她閉眼,輕輕顫抖著的睫毛,是那樣讓他熟悉……
水聲停了,辛圓缺穿著一件珍珠色的吊帶長裙睡衣走了出來,頭髮裹著毛巾,露出來的肌膚,才接受過熱水的洗禮,微微泛紅,卻比珍珠色還潤澤。她冷冰冰的看著顧聿衡,話語也是相同的溫度,“你要去洗洗麼?”
顧聿衡唇角一彎,從她面前走過,赤腳走進浴室。
辛圓缺則在外面,對著鏡子,心如亂麻的吹頭髮。接下去該怎麼走,就這樣和他發生關係,表現的無比隨便輕浮,讓他徹底厭惡自己然後死心?
她苦苦笑了笑,知道這個想法無疑是自欺欺人。
顧聿衡,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麼不死心?
就為了報復?我還有什麼好拿給你報復的?
家庭,愛情,健康……我已經一無所有,你還能再從我那裡奪走什麼?
正胡思亂想著,吹風機卻已被一隻有力的手奪過,圓缺定睛看向面前的鏡子,卻只見一片裸 露的精健胸膛從沒扣的襯衣中露出,上面還滾著一滴滴晶瑩的水珠。那水珠隨著吹風帶動的氣流,被打散,再凝聚,滑落……溫熱的風和溫柔的手,輕柔的撥動著頭髮,辛圓缺漸漸面紅耳赤,想起以往無數次他所做的那樣。
昔日的對話就這樣竄進腦海——
“笨圓缺啊,你怎麼留那麼長的頭髮,還那麼多,老半晌都吹不幹。”
“那我明天去剪了。”
“你敢!”
“大少爺,你可真難伺候。”
“現在是我在伺候你啊,大小姐。”
“那你別伺候。”
“我不伺候還有誰伺候啊,還是你敢找誰伺候去?這頭髮真好,我喜歡伺候,那麼黑,怎麼就吹不黃呢?你以後可千萬別燙別染,當然也別剪……”
嘴貧又婆媽的少年,臉已經羞紅卻還要強撐淡定的女孩,辛圓缺想起來心底就酸澀難當。
“什麼時候燙的頭髮?”顧聿衡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辛圓缺心頭微顫,回過神來。
乖巧的回答,“大二。後來平均一年燙一次。”
他不再說話,關掉吹風機,從背後抱住她,低下頭去吻她耳後,撥出的熱氣,比吹風機更加灼人。溼熱的吻一路下滑,他扳過她的身子,將她的吊帶從肩膀垮下,輕輕的齧咬她的鎖骨,辛圓缺喉間溢位輕哼,呼吸早已破碎,想向後躲,他卻已經一口咬住了她胸前挺立的尖端。
刺痛驀地傳來,她低聲驚叫。
“躲……辛圓缺你還想往哪兒躲?”他咬著她,模糊不清。
辛圓缺手緊緊扯著已經掉落腰間的睡裙,手指屈弓成奇異的角度,指關節白的泛出淡淡的青色。無可抑制的喘著氣,脖子後仰著,烏黑的長髮全向後垂墜著,幾乎過臀。顧聿衡拉住她腰,一把貼向他,再打橫抱起,走向臥室。
臥室裡還留著小白折騰出的一片狼藉,濃烈的氣息並不好聞。顧聿衡將圓缺拋在床上,傾身壓上,吻從額頭重新開始,手指繞過她的長髮,一拉再彈開,又壓住她放在頸邊的手,手指一一交握,再順著脖子的曲線,一點點的俯下去。
辛圓缺的感覺只能跟著他的手走,他的手和唇在哪裡,她感覺的全部焦點就到了哪裡。她早就幾乎忘了呼吸,偶爾迷怔的睜開眼,就能看到他半眯著的眼中已經升騰氾濫的情 欲,濃的像墨,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