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這張可憐的稻草床也該好好利用利用了。
晚宴準備妥當後,詹姆·蘭尼斯特換上一件鑲金線的紅天鵝絨外套,搭配黑鑽石金項鍊,再綁好打磨光亮的金手。他不想穿上純白衣裳,因為目的地是奔流城,黑暗的未來在等待他。
戴瑞的會客廳實在樸素,擱板桌堆在牆邊,房梁都被燻黑。詹姆坐到高臺上藍賽爾座位的右手邊,藍賽爾卻沒有到。“我表弟不來用膳嗎?”他落座時詢問。
“我的夫君正在絕食,”藍賽爾的夫人阿蕊麗答道,“他很為可憐的前總主教大人難過。”這女人腿長,乳房鼓脹,就十八歲的年齡來說,相當健壯,不過那張皺緊了、沒下巴的臉讓詹姆想起無人惋惜的表弟克里奧爵士,隨時隨地看著都像黃鼠狼。
絕食?他比我料想的更痴呆。心智正常的話,藍賽爾應該忙著跟寡婦產下小黃鼠狼,而不是餓死自己才對。不知凱馮爵士如何看待兒子新近的狂熱,莫非這正是他匆匆離去的原因?
先上的是豌豆培根湯,阿蕊麗夫人告訴詹姆,她的前夫被格雷果·克里岡殺害了,當時佛雷家族還在為羅柏·史塔克打仗。“我懇求他別上戰場,但我的佩特實在非常非常非常英勇,他發誓自己一定會是那個除暴安良的人。他渴望贏取名聲。”
我們不都一樣? “我做侍從時,常對自己說我一定會是那個除掉微笑騎士的人。”
“微笑騎士?”她不明白,“他是誰?”
他是我生命中的魔山,有格雷果一半的身材和兩倍的瘋狂。
“死了很久的土匪。夫人不用掛心。”
聽罷此言,阿蕊麗嘴唇發抖,褐色的眼睛裡滾下淚珠。
“請原諒我女兒的失態,”一位老婦人介面。阿蕊麗結婚時隨身帶來了十幾個佛雷家人,包括一位姐妹、一位直系叔叔、一位旁系叔叔、許多表親……還有自己的母親,土生土長的戴瑞家人。“她還在悼念父親。”
“土匪們謀殺了他!”阿蕊麗夫人啜泣,“爸爸只是去贖疙瘩臉培提爾的,他帶去了他們要的金子,卻被他們掛了起來。”
“是吊死了,阿麗,你父親可不是一面織錦。”瑪麗亞夫人轉向詹姆,“您認識他,對嗎,爵士?”
“我們倆一同在秧雞廳當侍從,”他不願誇口彼此是朋友,實際上,詹姆到那兒的時候,梅里·佛雷堪稱城堡裡的小惡霸,所有小孩子都被他欺負過。然後他膽敢欺負我……“他……他很強壯。”這是唯一能給的誇獎。梅里雖然遲鈍笨拙又愚蠢,但他確實很強壯。
“你們並肩掃蕩御林兄弟會,”阿蕊麗夫人抽著鼻子,“爸爸喜歡給我講當時的故事。”
爸爸是個吹牛大王。“是的。”佛雷主要的貢獻是被營妓傳染了疹子,隨後又教“白鹿”俘虜。土匪女王把自己的標誌烙在他屁股上,隨後才讓薩姆納·克雷赫贖回他。整整半個月,梅里都無法坐下,不過紅鐵烙印沒有同輩侍從們逼他吃的屎那麼傷人。少年郎,睚眥必報的怪物。於是他用金手握住酒杯,高高舉起。”為了梅里。”詹姆說,喝酒總是比議論他人短長來得容易。
祝酒之後,阿蕊麗夫人停止了哭泣,席間談話轉到四條腿的狼上面。丹威爾.佛雷爵士說連他祖父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的狼。“它們毫不怕人,自孿河城南下的路上,野狼成群結隊地攻擊輜重車隊,直到弓箭手射殺了十幾只方才撤退。”
亞當·馬爾布蘭爵士承認自己的斥候自君臨北上途中也遭遇了同樣的麻煩。
詹姆興趣索然,將關注焦點早早放在面前的食物上。他用左手撕開一塊塊麵包,用右手去夠酒杯。他看著亞當·馬爾布蘭和身邊的女孩調情;看著史提夫倫·史威佛爵士用麵包、堅果和蘿蔔重演君臨之戰;看著肯洛斯爵士將一名女僕拉到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