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宇聽他出言相贊,知他口中的“小缺”便是丐幫少幫主,也是唐一野不住提及的白鹿山的師弟,當下好奇,轉目看了蘇小缺一眼,卻登時如遭雷轟電擊,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臉上血色盡失,再看他的步法,心中更是確認無疑,顫聲道:“這孩子就是丐幫的蘇小缺?丐幫少幫主?”
孟自在點頭。
唐清宇目光復雜,思慕、傷心、憤恨、羞惡諸般神色不一而足。
此時蘇小缺身法盡展,直如行雲流水,凌波步虛,雖是粗布破衣,卻大有晉人烏衣子弟飄逸瀟散之態,只瞧得臺下眾人眼前豁然一亮,均覺得這位丐幫少幫主臉上貓須似的幾道黑灰,竟全然掩不住他本身極俊極美的姿容風神。
盞茶時間,羅如山被他大圈子小圈子繞得頭暈目眩,眼看敗像已顯,卻咬牙不退。
厲四海捏著拳頭,心跳如鼓,焦急擔憂之極。
羅如山突然凝住回身一腳踢出,這一腳毫無徵兆,無聲無息,卻凌厲兇狠,角度刁鑽,直踹蘇小缺腰側。
蘇小缺似早有所料,身法陡變,硬生生原地滴溜一旋,搶上一步,羅如山一腳踢了個空,蘇小缺趁勢抬腿便踹向他膝彎,這一腳力道完足,踹實了只怕羅如山膝蓋骨粉碎,一條腿也就廢了。
厲四海悽然大叫:“不要!”
卻見蘇小缺腳往上抬,卻是不輕不重的踢上了羅如山的大腿。踢完暗恨自己下手輕了,應該再抬高數寸,踢爆這老小子卵蛋,讓他做了太監才是。
羅如山稍一趔趄便即站穩,知他腳下留情,自己也不是死纏爛打之人,正待退後抱拳認輸,誰知蘇小缺嘿嘿一笑,雙手從背後伸出,指間銀光閃閃,逼近羅如山,竟在這勝負已分之際使出了伽羅刀。
厲四海一顆心似盪鞦韆一般,剛落下又提到了嗓子眼兒。不曾想蘇小缺武功竟如此之高,只羅師兄既然已經敗落,他為何還糾纏不放?
捏著銀絲軟鞭,手心汗水已把那象牙纏銀絲的鞭柄浸得溼透,心中隱隱不安,卻是彷徨無計。
蘇小缺笑道:“羅大俠,丐幫有打狗棒,也有屠狗刀,小弟棒法極差,便演示一下屠狗刀法給你瞧瞧。”
說著一招晚來欲雪,翻手、揲腕、抖展,揚起漫天刀影,將羅如山密密困住,只聽“嗤嗤”之聲不絕於耳,羅如山竟毫無還手之力。
眨眼功夫,蘇小缺收刀後退,笑嘻嘻的看向厲四海,厲四海卻只顧凝望羅如山,
山風一吹,只見羅如山的上衣突然乍開無數裂縫,接著布片紛紛脫落,轉眼已是上身□,羅如山面紅耳赤,額頭青筋爆出,羞怒難當。
臺下有好事的登時鬨然大笑,有些厚道的卻覺得蘇小缺太過分了些,執法長老揚聲道:“少幫主,比武只論高下,莫要傷了感情!”
厲四海怒道:“蘇小缺你這個混蛋!”
蘇小缺大喜:“四海,你又肯罵我啦?”正準備跳下臺去拉住她的小手細說衷腸,
卻聽羅如山一聲怒吼,判官筆直上直下的殺了過來,竟是全然不要命的打法。
蘇小缺武功遠勝於他,卻見他眼裡噴得出火來,心裡不免有些毛毛的,雙足一點,輕飄飄踩在判官筆上翻了過去,薄刃順勢一蹭,將他束髮布巾與腰帶盡皆割斷,眾人驚呼聲中,羅如山披頭散髮,褲子啪嗒落地。
羅如山是飛鳳門大弟子,若無意外,也是下任掌門,在門中武功最好,人又穩重和氣,甚得人心,見他被人折辱,飛鳳門人人含怒,擠到臺前,均對蘇小缺怒目而視。丐幫眾人也不好受,這樣一來,丐幫飛鳳門必然存了芥蒂,而少幫主這般行為更是大損丐幫的名聲。
蘇小缺卻滿不在乎,只顧看著厲四海笑。
羅如山受此奇恥大辱,只覺得多活一刻這口氣也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