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像往常一樣整理了東西準備獨自下班,石暮塵卻出現在了門口。
他們找了個附近的咖啡廳坐坐,這是上次的目擊事件後他們首次見面,田如蜜有些說不出的尷尬,點完單還是在佯裝看menu,卻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石暮塵雙手環胸定定望著她,未幾——
“你們怎麼樣?”
她因為這個問題而幅度微小地震顫了一下,旋即修整了神色,狀甚無意地抬頭:“啊?哦,挺好啊。”
他牢牢注視了她數秒後才終於開口:“你沒有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她扯動嘴角笑笑:“也……沒什麼好問的吧。”
一陣讓人焦慮的沉默。
“我知道你們打了賭……”她低頭假裝抿咖啡來掩飾心緒:“其實我也很想幫你的……不過這種事也不能勉強……對吧?就是特別對不起你,你為了幫我花了這麼多力氣,結果我——”
“田如蜜——”他果斷打斷她的話,漂亮的桃花眼不悅地眯起:“你覺得我是因為賭約才幫你的?”
“當然不是!”她趕緊擺手:“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是真心想幫我,但是……”
石暮塵煩鬱地將視線投向窗外,長而緩地吐出一口氣後,復又轉回頭:“好吧,接下去你打算怎麼辦?”
“我?”她茫然而呆愣地注視著自己的咖啡杯:“我也不知道……看他怎麼想吧……”
“如果他要和你離婚呢?”他忽然單刀直入,犀利得讓她猝不及防。
她的眼神依舊虛茫地粘在咖啡杯上,無意識地眨了幾下眼,淺淺的紅便鑲上了眼眶:“哦……那就離啊,反正……一開始也就是那樣說好的……協議書也簽好了,他交一下就行了。”
“他讓你籤的?”他震驚到猛地坐直!
她趕緊搖頭:“沒沒沒!是我叫他籤的,結婚那天就簽了。”
石暮塵像看見外星人一樣不可置信地瞪著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田如蜜,你腦子正常嗎?該不會是小時候摔過吧?”
“我知道你很想幫我,但是這種事……”她撓著頭努力尋找合適的措辭:“就是……唉,那個,我大概爛泥扶不上牆吧,嘿嘿……”
“誰TMD說你是爛泥了?”
他陡然拔高的音量把她嚇了一跳,她震驚地望著他盈滿薄怒的臉:“沒有啊,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
“以後別打這種比方。”
“哦。”她被他搞得一驚一乍的,也有點摸不著頭腦,想了想:“他……和你說什麼了嗎?”
“什麼意思?”
“就是,你們男人不是有什麼話都會和好兄弟說的麼?他有沒有告訴你他準備什麼時候和我離婚……”
這句話越說越小聲,直至話尾幾乎消失不見,那是被他的眼神給嚇回去的。
“所以你已經打算放棄了?”石暮塵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繞過發問。
“問題是主動權不在我手裡,”她隱隱苦笑:“我連放棄的資格……都沒有。”
“你有。”
“啊?”她一驚:“什麼意思?”
“離婚的事你難道不能主動提?”他冷冷地撇撇嘴:“順便看看他的反應,要是他同意,那就趕緊離。”
“……”她已經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了:“不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有賭局嗎?為什麼……你……”
石暮塵被她氣得快要腦充血!他忍無可忍:“田如蜜,我當然想贏賭局,但如果代價是讓你困在這樁莫名其妙的婚姻裡水深火熱——我為什麼還要堅持?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多開朗?可現在呢?不用化妝就可以去八點檔演深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