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嬸這是哪出啊?」陶湘沉默了好半天,「聽說?是聽誰說的?」
「這我自然是聽別人講的,這不前些天……」陳嬸說著還想往之前的事上去靠,卻不防被陶湘笑著打斷了。
陶湘表情報赧,話語打得人措手不及:「那一定是聽岔了,明明是我惹了丹桂不高興……」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更加摸不著頭腦起來,就連陳嬸也一下子怔愣在那。
只聽得陶湘繼續說道:「前些天也怪我,整天忙著排練,放在院子裡的一些衣服、柴火都被人偷拿禍禍了個乾淨,我就問了看門的丹桂幾聲,想著她或許看見了……問得是有些著急,丹桂可能覺著是我怪她了……」
絮叨完這些,陶湘又閉上了嘴,好半天沒有說話,眾人的胃口被吊得足足的。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到底是誰偷拿了?」
那些東西到底是被誰偷用了,這是所有人心頭的疑問,比起陶知青與陳丹桂誰氣誰,大家更關心這個。
陶湘抿唇一笑,眉眼笑得可人:「那就要去問丹桂了,她也沒跟我說是誰……」
忽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跑陳丹桂身上去了,各種各樣的聲音與問題拋到小姑娘身上,嘈雜得令人頭疼。
四合院裡發生的事,陶湘從來沒有拿到院外去說過,就是不高興被人當成話料,但現在開個先河也未嘗不可,總歸不是她受罪。
被人圍問的陳丹桂更是難受:「俺不知道,俺沒見著!」
別人不相信:「你咋會不知道?一天到晚待在你那姨婆那的……」
陳丹桂被追問得頭疼,又惱了硬拉自己過來的母親,她下意識看向始作俑者趙家的三個小孩,卻見他們被趙家嬸子護在懷裡,而對方正用一種刻薄陰冷的眼神看著她。
那眼神唬人得很,渾像透露出一個字,就要被撕了嘴似的,陳丹桂當即不敢再多說話,也不敢久留,拉著自己的娘避了出去。
「這裡頭肯定有古怪,陳家那大丫頭說不定真知道些什麼,不敢說……」
「難說的,陳家那麼窮,或許就是大丫頭乾的……」
閒著沒事,屯裡人開始天馬行空猜測起來,說什麼的都有,反正不費什麼力氣。
本還有些擔心的趙家嬸子聽到這裡,心裡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念頭,她知道自家的娃都不是什麼好主,平日裡頑劣也就算了,偷盜的壞品行可不能像這樣堂而皇之地傳出去,還得想辦法堵住陳家丫頭的嘴。
這麼一吵吵,陶湘頭暈不舒服的症狀出人意料竟解了大半,只是肚子卻餓了,出西廂時灌的那碗薄粥消化了個乾淨,她胃裡撓心撓肺地餓。
眼看大劇院裡的人越來越多,她又不放心立馬走,便對著看管包袱的男知青說道:「現在人多,咱們的包袱得看好,裡頭東西都是齊的吧?」
如今陶湘儼然成為了知青們的主心骨,但凡她說的話,就沒有人不聽的。
男知青當即開啟了包袱,對著陶湘又確認了一遍道具數量:「花球五個,□□一本。」
見東西都還在,陶湘點著頭:「行,那你們坐著吧,我出去轉轉,順便給你們帶些包子回來。」
陶湘心情好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大方的,知青們一時喜上眉梢,他們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吃過菜餡或肉餡的包子了,哪怕只是素饅頭幹燒餅,想想也能流一下巴口水。
擱下一群嗷嗷待哺的知青,陶湘雙手揣袖筒裡,滿懷心事老父親似的出了門。
這天是真的冷,人剛走到劇院外就被凍了一個激靈,陶湘不自覺地開始縮著脖子弓起腰來,襯著身上穿了許久的髒襖,越發有種屯裡人的既視感。
看看時間,九點還沒到,足夠她好好找個國營飯店先喝上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