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柴燒起來廢煙濃重,直往鼻腔裡沖,嗆得人想掉眼淚,滋味很不好受。
三個孩子分出去以後,煤卡上的煤量按人口減半供應,為了順利過冬,陶家的煤炭用量必須精打細算,就這些柴火還是靠夫妻倆夜半時冒著被巡安抓的風險去郊外偷砍的,真是想想就覺得心裡苦,偏偏以後的日子還沒什麼盼頭。
鍋裡的雜食還沒有完全煮熟,家屬樓外忽然傳來大隊人馬嬉笑臨近的聲音,下工的鈴還沒打,儼然是火柴廠提早放工了。
怕給別人看見笑話,要面子的陶家嬸嬸抹了把不知什麼時候洇濕的眼角,顧不得還在燃燒得正旺的煤爐,將爐子與上頭的鍋一手一個拎起就急匆匆往屋子裡躲。
可她實在低估了鐵鍋的重量,單隻手根本無法將它的耳把牢握,沉得幾欲翻倒。
急裡忙慌的陶家嬸嬸心疼鍋裡稀薄的粥水,今時不同往日,這可是一整頓的嚼用,若是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想到這裡,她硬是咬著牙將滾燙的鍋邊用手掌去撐,另一隻手則放下煤爐來接,短短一瞬的時間裡,灼燒感席捲了陶家嬸嬸的四肢百骸,空氣裡彷彿都能嗅到焦肉的氣味,作為患處的手也變得不再像是自己的,毫無感覺。
痛必然是極痛的,陶家嬸嬸的眼淚當場就落下了,流在消瘦了不少露出柴骨的臉上,隱進舊圍巾裡,但她還是忍耐著將爐子與鍋都搬進了家裡。
大門一關,陶家嬸嬸忙著找水泡手,屋裡雜亂的物什絆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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