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人群過去的老漢砸吧著喝完了碗裡最後一口湯,也有些想去看看,但想到不知什麼時候就要回來的陶湘,還是按捺住好奇作罷,聽別人談論也是一樣。
他卻不知心裡唸叨著的陶知青正在局裡接受誇獎。
有了陶湘的及時舉報,柺子夫妻還沒反應過來,就莫名其妙地被公安捉住了,臨落網都不知到底遭了誰的害。
不僅如此,公安們還當場解救出三四個被拐的婦女,其中甚至不乏有知青身份的年輕女性。
對於這件事,最高興的要數縣城公安,畢竟白撿這樣一件大案子,任誰都會喜笑顏開。
他們一反之前在旮沓屯審訊□□事件時的嚴肅態度,對提供情報的陶湘客氣喜愛極了,並許諾等結案後會當眾公開給予她嘉賞。
面對這板上釘釘的隆重獎勵,陶湘卻破天荒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她在被解救的女人裡看見了蘇梅,那個三月前一同坐火車過來的女學生。
蘇梅是被分配到高臺子鎮的靠山屯,在市區北部,與旮沓屯這簡直一個南一個北,幾乎橫跨一整個北地縣市,遠得很,陶湘怎麼也想不到對方竟也會遭到拐賣。
或許遠不止如此。
陶湘離開前,有去暫容被拐婦女的房間前小心朝裡看了幾眼,初見時還朝氣蓬勃的俏麗女孩如今只剩下衣不蔽身的麻木不堪,遭遇什麼讓人不敢輕易猜測。
此情此景往深裡別的不說,名聲大於天,蘇梅的名聲算是徹底丟了。
大家都認識,為了避免引起對方崩潰消極的情緒,陶湘並沒有冒冒然進去,而是在探視過後悄然離去,留給她足夠的尊嚴。
不過託公安們的福,厚著臉皮詢問的陶湘還是在其中某個的醫護親戚那勻到了藥水玻璃瓶,不多,只有兩個,拿回去也總算可以去顧老那交差。
終於等到陶湘回來的老漢仍舊不知道公安擒拿人販中,陶知青是個出了不少力的關鍵角色,因此猶不知事地樂呵呵說著聽到的趣聞,邊趕著牛車一同回了旮沓屯。
陶湘素來低調慣了,回屯裡後也沒有同任何人說起,屯子裡的人自然更是無從得知,因此大傢伙的目光還聚焦在大隊長與趙家人身上,閒聊的也都是□□的事情。
雪接連下了幾天,放眼望去連綿的山幕白雪皚皚,頗有幾分大雪壓山的意思,好在還沒有封山,出入的人依舊有。
也就剛剛好是在除夕這一天,縣城裡對於損毀□□的結案下來了,出去探聽的屯民帶回訊息,大隊長看管不力,被扒掉職務遊街示眾,而趙家的三個小孩也被打上反動小帽,暫先留在教所看管。
至於趙家當家沒出什麼事,過兩天就能回來,有事的是他婆娘,直接被判了死刑。
趙家嬸子似乎是一力承擔了大部分的罪責,不然光光唆使孩子使壞,量刑也不該這麼重,主動的與被動的兩說,但死刑是確確實實定了。
更具體的就打聽不到了,公平公正得過了頭,放下心的陶湘感慨完這個時代刑法的森嚴沉重,隨後又一頭埋進了同陳家阿婆收整西廂的活裡。
收拾大屋還是陳家祖孫倆的事,陶湘主要負責的是自己的小隔間。
每逢年關都有除舊迎新的習俗,旮沓屯裡勤快些的人家一天都不知要打掃多少遍,陳家著實是晚了。
陶湘擦完桌椅床凳,又將床底下的東西一一翻出來整理擦拭一遍,除開原身留下來的體己,其他零零碎碎不知不覺竟積攢下了許多,最多的還要數各色可供長期食用的糕餅點心,都夠開一個小型賣鋪。
四合院裡開始傳來果果甩炮仗的聲音,陶湘從縣城裡帶回來的那些,足夠小姑娘玩上一整個正月的。
就在裡裡外外都忙活著的時候,四合院的院門忽然被人大力地推開,感覺經久不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