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哀哀地哭著,恨不得能哭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四娘緩緩站起來,緩緩轉過身,哭紅的眼睛直直望著連城璧。
連城璧還是站在她身後,手裡還是提著他的劍。
劍上的血跡早已乾涸!
無論楊開泰死得多麼悽慘,無論風四娘哭得多麼的哀痛,連城璧始終冷冷地站著,面上始終沒有一絲表情。
風四娘面無表情,緩緩道:“你殺了我吧。”
連城璧道:“你想死?”
風四娘木然道:“是。”
連城璧嘴角慢慢泛起一絲冷漠的笑意,淡淡道:“我是會殺你,但卻不是現在,等到我殺了蕭十一郎……”
他這句話並沒有說完,因為風四娘突然一口口水吐了過來。
連城璧猝不及防,竟被風四娘重重吐在臉上。
天下竟有人敢將口水吐到連城璧臉上,這人不是白痴,就是太瘋狂。
沒有人敢如此羞辱連城璧,絕沒有人!
誰敢,誰就死!
可是對於一心求死的人又如何?
風四娘淡淡道:“現在,你還要等到以後才殺我麼?”
連城璧慢慢擦去臉上的口水,目中已閃過被羞辱的殺機,冷冷道:“好,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了你!”
他一劍就向風四娘胸口刺了過去。
這一劍就像刺殺楊開泰那一劍一樣,絕對快,絕對狠辣,絕對無情!
莫說是風四娘一心求死,以她的武功,就算是她拼盡全力躲閃,能避開這一劍的機會也不多。
誰知風四娘根本就不想躲閃,非但沒有躲閃,反而挺起胸膛,迎著連城璧的劍尖撞了過去。
風四娘竟真的不想活了!
這一劍刺出,風四娘必然追隨楊開泰而去。
這一劍刺出,連城璧就再也無法利用風四娘來要挾蕭十一郎了。
連城璧一劍堪堪刺入風四孃的衣裳,劍尖突然挑起,整個人同時如行雲流水一般後退八尺。
風四孃的胸膛竟在最後剎那間迎了個空。
風四娘木然的臉上現出一絲奇特的嘲弄,道:“你不敢殺我?”
連城璧面上冷冷冰冰的,說不出的殘酷無情,冷冷道:“你想要我殺你,我卻偏偏不殺你,可是我也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看著……”
他突然閃電般出手,封住了風四娘身上最重要的幾處穴道。
然後倒轉劍柄,重重擊在風四孃的肚子上。
風四娘立刻痛得彎下了腰。
可是她臉上卻全無痛苦之色,反而露出了興奮、渴求和狂熱之意。
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事,比加諸她肉體上的痛苦更令她快意的了。
這麼一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麼?
這市鎮並不大,卻是痞三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
痞三是“興和居”裡的一名夥計。
“興和居”是這鎮子上最大的一家酒樓。在這小鎮提起“興和居”,就像是練刀的人提起“小李飛刀”一樣,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痞三的真名當然不叫痞三。
只不過他的真名字也並不比“痞三”好聽多少。
別人叫他痞三,只不過因為他長得像痞子,在這酒樓的四個夥計中排行第三。
但痞三雖然像痞子,卻不是真正的痞子,非但不是痞子,而且還是不俗的一個人。
他老實本分,卻不失活潑熱情,機靈乖巧,卻並不狗眼勢利,事親孝,事主忠,非但敬老尊賢,而且慕仁向義,又勤奮好學,不懂就問。
所以,這鎮子上簡直沒幾個人不喜歡痞三。
只不過像痞三這種窮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