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富貴伸個懶腰,開始在城裡溜達。
路過餛飩攤子的時候,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只摸出了兩個野果。把果子隨手在身上蹭蹭,慢慢悠悠啃了起來。
「叔叔,你吃的什麼?」一個孩子從門後探頭探腦的露出了半邊身子。
「皮皮果,可好吃了!想吃的話拿自己的早飯來換。」郝富貴掂著手中的另一個野果逗他。
那孩子舔舔嘴唇,轉身跑走了。一會兒工夫拿了一個大包子出來,噔噔噔跑過來仰頭看著他。
郝富貴遞給他一個野果,他咬一口,挺甜!便眉開眼笑的把包子塞到郝富貴手上,噔噔噔的又跑回了家。
郝富貴好笑的看著手裡的包子,今天算是有了個好兆頭。
畫靈偷偷吐槽他:「騙小孩子的早飯,鄙視你。」
「不是騙是換。」郝富貴糾正道。
「咱們怎麼找下棋人?」畫靈問。
「先回昨天進來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碰上。或者遇到別的下棋的,也可以打探一下訊息。」郝富貴摸著下巴說。
「早上遇到的那個人好奇怪,我覺得他可能也是個關鍵人物。」畫靈分析道。
郝富貴點點頭。前兩次進靈畫的經驗告訴他,跟殘片有關的人物多少都有些特殊之處,這種特殊尤其體現在強大法力或奇異能力上。
兩個老人正在下棋,一堆人圍在旁邊觀看,郝富貴湊了過去。
倆人下棋的水平也就跟公園裡的退休大爺們差不多,不見得多高明,但你來我往的很有樂趣。
郝富貴蹲旁邊看了一上午棋,棋手們換了好幾撥,但沒有一個讓他覺得跟殘片有關。
轉身正要去別處,卻看到了昨天那個孩子,他正端著個盛魚的盆走在街上。
盆裡的鯉魚撲稜了他一臉水,他走一段停一段,旁邊還有幾個孩子在搗亂。
「趙河,你吃魚是對巫神不敬!我要告訴你爹。」
「爺爺讓買的,我爹管不著!」名叫趙河的小孩端著盆子繼續往前走。
「聽說你娘也變成了魚,你吃的……」另一個小孩話還沒說完,就被趙河一拳頭打在了臉上。
盆子打翻在地,魚拼命的在地上蹦躂,嘴巴一張一合。
圍觀的孩子見勢不好,一鬨而散。郝富貴過去把魚扔回了盆裡,然後握住了趙河揮拳的手。
趙河掙了一下沒掙動,扭頭看向抓他手的人,這不是昨天遇到的那個人嗎?
小孩的眼神像個小狼崽,咬著嘴唇兇巴巴的。他最恨別人說他娘,誰說他揍誰。
「你別攔著我!」他怒氣沖沖地說。
「差不多就得了,真打壞了人家家長不來找你?你的魚快乾死了。」
郝富貴笑著放開了他的手。被打的那個孩子哭哭涕涕的站起來,慌慌張張的跑了。
趙河端著只剩一點水的魚盆,眼眶紅紅的。
郝富貴憋笑的看著他,上次打贏了偷著樂,這次打贏了卻要哭?他摸摸趙河的腦袋,接過了他的盆。
「走吧,我送你回家。」郝富貴說罷不由分說的拉起了他的手。
趙河這次挺配合,也沒掙扎。
走出了幾步郝富貴才意識到一件事:「額,你家在哪?」
趙河吸吸鼻子破涕為笑,用手指了個方向。
小孩子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聽說郝富貴是位外地來的畫師,趙河開心的一定要拉著郝富貴去見他爺爺。
他最近常聽爺爺唸叨,說魚神廟的壁畫該修了,畫師是個什麼樣的職業他不懂,但跟畫有關的應該會都修壁畫吧?
趙河家在靠近山頂的位置,以半山腰為分界線越往上人煙越少,越往上石階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