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跳躍的藍色焰心映在眼中,視線開始變的模糊,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隻乳豬,正被人架在火上炙烤。
絕望開始蔓延,黑色翅精在耳邊嗡鳴著,它也無法突破這層該死的金屬壁。
杜源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他快要死了,腦中模模糊糊的想。
「你是誰?說出你的名字,溫度就會降低。」一個陌生的聲音問。
「杜……源,我是杜源。」杜源已經熬不住了,只想儘快了結。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溫度驟然降了下來,下層的火焰也不見了。杜源舒服的舒出一口氣,意識還是渾渾噩噩的。
「茲州的怪物是你操縱的嗎?」那個聲音像是直接鑽到了他腦子裡。
「是,呵呵。」杜源自嘲的一笑,他一開始就應該直接吞噬軍隊。
「是誰指使你攻擊茲州?」那聲音有些迫切的問,「是誰?」
杜源內心掙扎著,他覺得自己活不了了,幹嘛要說出來?又想起當初在羽神面前立過的誓言,怎麼都是死,不如拉幾個陪葬的。
「羽神。」他的目光中滿是瘋狂。
來吧,一起灰飛煙滅!
拷問他的人還在咀嚼著這個名字,就聽到外面忽然響起轟隆隆的雷聲,一條水桶粗的閃電從天而降,徑直穿過大殿地屋頂劈向中間的丹爐。
國師聽到雷聲就覺情況不妙,帶著圍坐在丹爐旁的幾個人飛奔而逃,有兩個躲閃不及受了重傷,被雷劈的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一人高的丹爐處在閃電攻擊的最中心,被劈成了碎片。
一縷煙氣騰空而起,飄到房頂順著窗格鑽了出去。
蕪州,郝富貴他們剛要告別鍾江軍離開將軍崖,卻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背著包袱的人,在悄悄靠近這裡。
眾人立馬躲了起來,就見那人一步三回頭的弓著腰進了廟。
他一進廟裡就直起了身子,把包袱放在地上,然後把供桌上腐爛的貢品扔到了外面。
解開包袱,拿出一些點心擺在供桌上,又從香盒裡抽出一根香點上。恭敬的拜了三拜,然後解下兜帽的繩子,露出一張年輕的臉。
銀色頭髮,灰色眼眸,與此地黑髮黑眼的人族差距不小。
白鯨族?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先前在海星城打聽他們的訊息,沒人知道,沒想到卻在這裡碰到了。
原來他們走的是相反的方向,直接從沉默森林來到了人族領地。
小荷仙第一個跳了出來,他還記掛著那個小姐姐:「你是白鯨族的?小芙姐姐你認識嗎?」
那人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差點奪門而逃。郝富貴及時現身,才止住了他的腳步:「神使?」
郝富貴點點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驚喜的打量著郝富貴:「神使大人可好?我們一直在打聽您的訊息!」
鍾江軍又現了形:「你們認識?」
「呀,將軍,您又現身了?今天真是太幸運了。」那人激動的說。
郝富貴幾人納悶的看向鍾江軍,鍾江軍忙解釋道:「他們剛來的時候想在蕪州定居,被官衙驅趕,我就幫了點小忙。」
「將軍謙虛了,這哪裡是小忙?沒有您的幫助我族還得繼續漂泊,無處落腳。」那人誠懇的說。
「所以你們就常來祭拜他?」畫靈湊過來問。
「是呀,就是沒再見將軍現身過。」那人搓著手,偷偷瞄鍾江軍,上次他都沒看清將軍長什麼樣。
鍾將軍大大方方的讓他看,心裡很開心:「以後再來可以找我聊天,燒四柱香喊我的名字,就可以見到我了。貢品就不用帶了,我得減肥。」他拍拍自己的大肚子。
大家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