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急忙追在後面提醒道:“殿下,注意
“收斂鋒芒,本王會注意的!”當朱林走出別院大門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滿身糞便,神情悲憤的黃子澄。
沒辦法,這麼顯眼的屎人,想不看見都難。
朱林吃了一驚,失聲道:“黃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黃子澄早已認定了朱林是這事的幕後元兇,滿腔怒火不得發洩,朱林這一句問話本來是關心之意。但聽在黃子澄耳裡就變了味道,這燕王未免也太囂張了,扔了我滿府的糞便來欺辱我,現在見了面還假惺惺的關心,怎麼聽都透著一股子得了便宜賣乖的嘲諷味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豬,你”你太欺負人了!京師之地,天子腳下,你竟敢如此羞辱朝廷大臣,當今天子仍健在。你行事便倡檄至此,將來太孫即位,你豈不是愈發無法無天了?今日縱是天子降罪,老夫”老夫也要跟你拼了!”
說罷黃子澄神情悲壯的一跺腳,便朝朱株飛撲過去,二人於是扭抱在了一起。
朱林忽遭變故,頓時又驚又怒,這沒頭沒腦的,演的是哪一齣呀?楞神之時,心有旁鶩,不及反應之下,被黃子澄抱了個正著,於是黃子澄滿身的糞便便與朱林二人共享了。
朱豬一急,下意識伸身將黃子澄往外推,手一碰到他,便觸到了黃子澄身上的糞便,同時一陣燻人的惡臭味亦撲鼻而來。
朱豬刀裡火裡滾過來的勇猛之將,死人見多了,血腥也見多了,但糞便,卻委實見得不多,鼻子網聞到味道。心中頓時泛起了噁心。刺激之下立馬勃然大怒,瞬間便將道衍和尚告誡他收斂鋒芒之類的話拋之腦後,見黃子澄仍不依不饒的對他拳打腳踢牙咬,朱林二話不說。原地蹲了個馬步,然後吐氣開聲,一招直搗黃龍,砂缽大的拳頭紮紮實實的揍在黃子澄的臉上。黃子澄被揍得踉蹌後退幾步,張嘴一吐血水混著幾顆打碎的牙齒吐了出來。
“你還敢動手?”黃子澄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瞪著朱豬,他很迷茫,這世道到底怎麼了?背後搞陰謀,施下三濫手段的人,見了苦主居然一點都不心虛,說動手就動手,表現得比苦主還理直氣壯。
黃子澄感到很悲哀,禮樂崩壞的先兆啊!
“黃大人,你莫名其妙跑到本王這裡,對本王如此無禮,所為何故?你不怕父皇降罪麼?”朱豬厲聲大喝道。
“何故?你還跟老夫裝糊塗!你都無法無天了,老夫怕什麼!今日拼了一死,老夫也要討個公道回來!惡賊,老夫讓你看看何謂文人的骨氣!”黃子澄凜然不懼,像一頭倔強的老牛一般,低著頭朝朱豬狠狠撞了過來。
“瘋了!這老傢伙瘋子!”
朱豬氣急敗壞的撫住黃子澄的脖子,黃子澄也不甘示弱的抓住朱豬的頭髮,兩人姿勢難看的再次廝打在一起。
黃子澄身後的家丁護院見老爺動了手,頓時群情激憤,大聲嚷嚷叫罵著。舉起棍棒便衝了上來。
朱豬身後的侍衛親軍也不含糊。他們是正經的軍伍出身,自是絲毫不怵陣仗,不待朱林吩咐,鏘的一聲,刀劍紛紛出鞘,上前團團護住朱豬,開始與黃子澄的家丁護院緊張對峙,雙方劍拔弩張,群毆一觸即發。
而侍衛們圍成的圈子內,黃子澄和朱林像兩個撒潑的小孩一般,一個撫脖子,一個抓頭髮,雙方展開了生動精彩的自由式單挑。
燕王別院門口不遠的陰暗處,還有一大群人在靜靜的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蕭大人,咱們什麼時候上去勸架呀?”
看著曾經效忠的物件燕王殿下形象難看如同市井潑皮一般與黃子澄扭打在一起。曹毅眼中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曾經作為棄子被燕王所犧牲,曹毅早已把自己當作死過一次的人了,曾經種種,已是前世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