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所騎戰馬的韁繩,哭著喊著要求加入朱棣的造反大軍,朱棣若不答應,他就死給朱棣看,趕都趕不走……
這麼一位下定決心,排除萬難,鐵了心造反的傢伙,若將他調派到大名府,離朱棣的封地那麼近,萬一某天他腦後的反骨不得勁兒,忽然瘋長起來,暗中跟朱棣勾結在一起,那會給朝廷大軍帶來多大的麻煩?
絕對不能讓他進入軍中,否則後患無窮!
蕭凡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沉吟許久,緩緩道:“陛下,紀綱此人可堪一用,但臣以為還是把他先留在京師比較好……”
“為什麼?”
“武榜眼授遊擊將軍,本是我朝罕有,朝臣諸多不滿,若陛下接著把他調入軍中掌兵,雖未授他統帥之權,然則自古事關兵權,往往非常敏感,此舉恐怕會引得大臣們大肆反對,陛下那時該頭疼了,再說,紀綱雖然對行軍佈陣頗得其法,畢竟他只是紙上談兵,並沒有真正領過軍,兵者,危也,在並不清楚一個人真正的能力,和對陛下是否真的忠心以前,把他直接外調入軍,恐怕不是件好事,先把他留在京師觀察打熬一番,待到對此人有了一定的瞭解之後再外調,如此處治才是最妥當的。”
朱允炆思索半晌,方才緩緩點頭道:“蕭侍讀說的很有道理,這才是穩妥的法子,朕急於推行軍制新法,過於貿然激進了,差點走了岔路,也罷,先將紀綱留在京師,待到對他有了一定的瞭解之後,再定他的行止吧,可是……留在京中該授個什麼職給他呢?遊擊將軍若不領軍,畢竟只是個虛銜……”
蕭凡微笑道:“不如將他留在錦衣衛吧,錦衣衛尚缺一名僉事,紀綱或可擔任,如此,臣也方便就近觀察此人的能力和忠心……”
朱允炆釋然笑道:“好,朕便讓他進錦衣衛鎮撫司,任他為指揮僉事,蕭侍讀可要好好打熬他,如果可堪大用,朕必不惜***厚爵賜之。”
蕭凡微笑著拱手應了,只是笑容有些苦澀。
一番話把紀綱的前程生生改了個道兒,也許避免了將來的一場禍事,但將紀綱留在錦衣衛,也不知是好是壞,這一回可算是真正的與狼共舞了,不知道紀綱會不會跳探戈……
既然紀綱已成了自己的屬下,就好好管束著他吧,如果發現此人野心勃勃,陰險毒辣,必不留他!
馬車行到半路,朱允炆不耐煩的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後敲了敲廂壁,朝外面護侍的錦衣親軍道:“叫馬車快點兒!朕趕時間去黃府呢,快!讓馬兒跑起來!”
錦衣親軍聞言抱拳應命,緊接著,蕭凡只覺得車廂一陣劇烈的抖動,馬車便發了瘋似的在鬧市中飛馳起來。
蕭凡的臉頓時變得慘白,雙手緊緊抓著車廂內一束金黃色的穗條,連嘴唇都發青了。
“陛……陛下,不用……這麼趕吧?”蕭凡顫聲道。
朱允炆渾不在意的揮揮手:“追女這種事,趕早不趕晚,遲了就不誠心了……”
“陛下,臣……可不可以下車跟著?”
“不行,你走了誰幫我出主意?”
“可是,臣暈車……想吐啊。”蕭凡的嘴唇漸漸變成了烏紫色。
“忍著,一會兒就到了……”
馬車跑得飛快,在錦衣親軍的開道下,一路狂奔著到了珍珠巷口。
不知捱了多久,蕭凡終於在錦衣親軍的攙扶下艱難的下了馬車。
朱允炆幸災樂禍的嘿嘿直笑:“你也太沒用了,坐個馬車都成這副模樣,真不知道你當初領著三千將士跟韃子打仗是怎麼打的……”
蕭凡哆嗦著嘴唇,一臉灰敗之色,從齒縫中迸出幾個字:“臣暈車,不暈馬……”
正待走進巷子,朱允炆一把拉住了他,道:“先等等,黃觀離開了咱們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