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蘇家又不是我家!而且你讓我用什麼名義去勸?”
“——我沒有脾氣不好!”
他驀地抬高了聲音,幾隻松鼠吱吱叫著逃開。樹葉一陣簌簌亂動。羅傑與安全組面面相覷。沈斯曄深深喘了口氣,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眉頭緊鎖心不守舍的走回來,途中險些被橫生的灌木樹根絆倒。咬著牙沉默良久,他忽然笑了,那個笑容鋒利如刀,看的助理一陣心驚。
“我去騎馬走一走。你們不必跟著。”
未及反應,沈斯曄已經解開系在樹上的韁繩,踩著馬鐙翻身上馬。急雨般的馬蹄聲遠去在林間,羅傑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已消失的影子都不見。
端王高中畢業後曾在陸軍服役一年半,這個羅傑是知道的,但沒想到他的騎術嫻熟至此。這也是兩年多里羅傑第一次見他氣急失態。他嚥了口唾沫,開始撥打沈斯曄的手機。
自然是沒人接聽。安全組的幾位著急起來,羅傑讀過幾本初級心理學,知道這時不宜火上澆油;雖然沈斯曄有時候有些任性,但這一年多足以讓羅傑大致有信心。他拔腳奔回帳篷,飛快的開啟了便攜定位系統,運指如飛的輸入自己的專屬密碼。
系統開啟。羅傑緊張的盯著螢幕。但螢幕上卻很快閃現出“對不起,您的定位對方關閉了定位儀”!他原本寄希望於是衛星訊號不好,徒勞的重試兩次後才意識到,這臺機器是軍方研製的,怎麼可能有訊號不好的紕漏。安全組沒有羅傑那麼多的顧慮,當即準備四散前往尋找,要不是羅傑死命攔著,說不定他們連報警的事都幹得出來。
羅傑苦笑。安全組只需要負責端王的安全,但他的任務還包括維護沈斯曄的公眾形象。這種近於負氣出走的行為,一旦被媒體發掘,以帝國國內對皇室成員不遺餘力的八卦熱情,不鬧的滿城風雨,他就穿上超人服去長安宮門前倒立!何況偌大一個森林公園,又去哪裡大海撈針的找去?
還好如他所想,不到二十分鐘,離家出走的人自動回來了。
沈斯曄高高坐在馬背上,一雙眼睛已恢復了看不透的清深,臉上亦無多餘表情。但他承認錯誤還是很誠懇的,說當時一時衝動之下就把腕錶內建定位器拆了,以後絕對不會再這麼任性,請他諒解。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半低著頭,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霾。
事態未明,羅傑只能謹慎的保持著沉默,直覺卻敏銳地感覺到,恐怕有什麼事情不好了。
羅傑和安全組忙著收拾行李。隔壁的夫婦帶著孩子去林中商店購物,沈斯曄靠著樹幹發呆,只有莎麗戀戀不捨的咬著他的褲腳,溼潤的眼裡充滿悲傷。她用前爪抱住沈斯曄的腿,鼻子蹭著他的手,嗚嗚哀鳴。
“……伐木丁丁,鳥鳴嚶嚶。出自幽谷,遷於喬木。嚶其鳴矣,求其友聲。相彼鳥矣,猶求友聲。矧伊人矣,不求友生?”
沈斯曄低下頭,摸了摸莎麗的腦袋。涼風拂過林間,他站在異國的土地上,心緒複雜。
不知道喪鐘會為誰而鳴?
5非戰之罪也
開學前兩天,錦書正在公寓收拾以前的課本和筆記,導師忽然打了電話過來,興沖沖的嚷:“快快!到我辦公室!有禮物!”
錦書大樂。她飛速趕過去,幾位同門師兄弟都已經到了。錦書笑著與他們打招呼,轉過身偷偷問外號是“粉嫩”的師兄:“是什麼?”
粉嫩師兄也偷偷回答:“你以為以老頭的品味還能有什麼……”
她的偉大導師埃德加·約瑟夫教授整個八月都在南美一家研究所交流。老頭一回來就興沖沖召喚起自家幾個研究生,獻寶一樣分發巴西的咖啡豆。幾個學生先後告辭,教授卻神秘的把錦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