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俯身下來,無情地親吻她的嘴唇。錦書勉強別開頭,又哪裡躲得過去?她被他按在地上深深吻住,唇舌被肆意攫取,卻連扇他一個耳光都做不到。屈辱和憤怒佔據了她的全部心思,當她終於得到新鮮空氣時,她拼盡全力去拿自己的手機。
手機卻被辛格一掌揮到了牆角。他冷冷說:“何苦。”
錦書被氣流嗆得咳嗽一聲,只覺得連胸腔都開始嗡鳴。她從小被父母兄長老師愛護著長大,即使沈斯曄亦算的是百依百順,又何曾落到過這種境地?心裡驚怒氣急之下,她的眼圈已經紅了。“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小錦,人是會變的。”他一手按壓著她的反抗,嘲諷地說,“可惜天高皇帝遠,他也救不了你——唔!”
他的胳膊被錦書重重咬了一口,當即見了血痕。辛格的眸光驟然深沉,一把將錦書扯了起來。唇齒間的血腥味讓錦書一陣噁心,但她的唇在這時被再次吻住了。
這次的吻溫柔了些許,不再令她窒息,卻令她加倍痛苦。掙扎之間,她的襯衣領釦被扯開,紐扣滾落在地,鎖骨處的肌膚已經露出一片如玉瑩然。錦書尚未意識到什麼,卻驚恐地看見,壓制著她的男人眸光忽然變的灼燙。他喘著氣把她攔腰橫抱起來,徑自往一側鋪陳華美的的低矮床榻走去。錦書猛地一驚,在他胳膊裡劇烈地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他腳下不停,只冷冷問:“為什麼?”
錦書幾乎要氣哭了。“因為我不願意!你是公務人員,你不能這麼做!放開我!”
“我辭職了。”辛格冷笑:“皇帝的兒子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我怎麼不行?”
錦書死死抓住自己被扯裂的領子,猶在試圖反抗。但這時她被放在了狹窄的小榻上。錦書掙扎著坐起身,頭髮已經凌亂不堪地披在了肩後,因為憤怒而雙頰通紅。辛格俯身來吻她時,她拼盡全力揮了他一巴掌!
手腕立時被抓住,衣領也因為這一下而被扯到了胸前,露出了半邊秀麗的肩膀。抓著她的男人已經聽不進她的話了。她被他扣在身下,怕的臉色發白,全身顫抖,可哪裡逃得開?
就在錦書滿心絕望到幾乎要放棄時,鏗鏘一聲,榻邊一隻水晶瓶掉到了地上。
而狂怒地壓制著她的男人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眼前的景象有瞬間的重疊。華麗的房間,柔軟的床榻,身下女孩子的淚水和掙扎。錦書含淚的慘淡面容和十多年前那個少女的絕望在模糊中重合。十多年前,還是一個紈絝子弟的他曾經強迫過家裡的一個婢女。那個少女後來不堪社會壓力,自盡了。
他喜歡過那個婢女。她掙扎與驚惶的樣子,和錦書那麼像。
欖城的上流社會本就驕奢淫逸。沒有父兄引導的少年,自然會被狐朋狗友帶去胡混。少年很快學會了一夜情,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得不到。就算是高傲的貴族小姐,也在金錢攻勢下很快屈服。這樣一夜一夜狂歡,直到他被那位比他出身顯赫得多的老先生當頭棒喝。然後他遠渡重洋,離開了這一切。他幾乎變成了一個好人,卻終究放不下過去。
他得不到的女孩子,唯有眼前的這一個。
辛格慢慢地鬆了手。
直到他一言不發地關了門離開,錦書才艱難地支起身子,驚魂未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逃過了一劫。她咬緊了嘴唇,拼命忍著想哭的衝動,低頭把僅存的幾顆釦子一粒粒繫好。
門在這時咯吱一響。錦書猛然一顫,全身緊繃起來。進來的卻不是辛格,是那個小女傭。她膽怯地走近,頭也不敢抬,跪下來收拾地面的碎水晶。錦書推開了她的攙扶,只覺得身心疲憊。看見沈斯曄發來的日常問候簡訊時,她幾乎痛哭失聲。
阿曄,阿曄,你知不知道我幾乎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