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上,恍若鬼魅。
他左手伸出一根手指頭。
右手伸出四根手指頭。
燭光把二人的身影映照在帳篷上。
一人笑。
一人矜持。
……
楊玄快馬趕到了太平縣。
城門外,敢死營依舊在操練。
“殺!”
“殺!”
長槍一次次刺殺,氣勢不錯。
“見過明府。”眾人行禮。
楊玄頷首,“繼續操練。”
到了縣廨,他把曹穎叫上。
後院的大堂裡,大夥兒聚在一起。
“郎君這一路風塵僕僕,奴先去做飯。”
“先說說此事。”怡娘起身就被楊玄叫住了,“此次去臨安,章羽縣的杜輝突然對我發難。”
他說了此行的遭遇。
曹穎冷笑,“郎君與那杜輝乃是初次見面,可初次見面就來者不善,連隨從都敢去挑釁老賊他們,老夫看這是杜輝做給別人看的。”
楊玄點頭,“他既然要做,那我自然要給他一巴掌。”
怡娘心中一緊,說道:“會是誰的指使?長安!定然是長安!”
楊玄點頭,“我也是如此想,何氏嫌疑最大,可錄事參軍韓立也對我有些冷漠,何氏的手……沒那麼長。”
曹穎沉聲道:“一家四姓為何對郎君出手?”
眾人在思索,各種可能都想了,但卻無法確定。
怡娘聽的鬱悶,雙手托腮坐在那裡,突然說道:“郎君來此是梁靖的關係,貴妃……皇后……”
眾人緩緩看向她。
怡娘眼前一亮,拍了一下案几。
呯!
正在打盹的老賊猛地抬頭,迷迷糊糊的道:“怡娘饒命,老夫並未搶老二的肉。”
怡娘惱火的道:“奴就這般兇狠嗎?”
眾人一陣捧腹大笑。
唯有王老二很認真的道:“怡娘最好。”
眾人的目光都溫柔了些。
老賊乾咳一聲,抹了一下嘴角。
怡娘藉機整理了一下思路,“咱們出來時,宮中貴妃越發的得寵了。皇后就像是一尊木雕神像,僅存名號。這一場爭鬥是貴妃勝了。可女人的心吶……”
“海底針。”
老賊挑眉。
怡娘莞爾,“皇后的地位不可撼動,否則不但皇后要倒黴,太子也跑不掉。所謂母憑子貴,換過來便是子憑母貴。皇后地位被撼動,她最想做什麼?”
“爭鬥吧。”老賊說道。
“皇帝專寵,皇后如何鬥?貴妃但凡有絲毫損傷,皇帝必然會咆哮大怒,皇后如何敢給皇帝廢后的藉口?所以,打擊貴妃的人,便是皇后的手段,而執行者是一家四姓。”
所有人都在看著怡娘。
怡娘昂首,“不妥?”
“妥!”
眾人齊聲說道。
“妥!”王老二後知後覺,扯著嗓子高喊。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