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使高見。”
“你口齒伶俐。”
“這是小人看家的本事。”
“那你覺著葉城如何?”
“葉城……張將軍是個好人,城中官吏良莠不齊,不過好人還是多。”
“南周呢?”
“南周繁華,但也有陰暗處。不過想來大唐也免不得如此。”
“可知曉為何?”
楊玄想借著小吏的嘴來打探南周國情。
“是人就會貪婪,貪婪的人最喜欺軟怕硬,上面壓榨下屬,下屬再壓榨下屬,最終壓榨的是百姓。是人就會如此,不以南周或是大唐為界。”
小吏看著楊玄,卑微中帶著些探尋之意,“小人說了這些並非洩密,貴使若是還有疑惑,可尋張侍郎他們。”
“人才。”
“貴使過獎了。”
“為何沒能升遷?”
“假話是南周如小人這等人多如繁星。”
“真話呢?”
“真話是小人背後無人,也不喜去逢迎。”
小吏再度看著楊玄,“小人深信大唐也是如此。”
楊玄被這話擠兌的有些尬,“為何不去逢迎,去依附?”
小吏笑了笑,“小人覺著那樣活著會很彆扭。小人更害怕去了之後,此後就得和那些人一個活法。這世間多種活法,小人想富貴只是次要,要緊的是自己要活的舒坦,舒心……小人覺著如今就很舒坦,舒心。”
小吏三十餘歲,神色看著謙卑,可眼神卻從容。
野有遺賢啊!
楊玄令人去尋王眾,準備回汴京。
楊略冒險進入汴京,目的絕不是什麼劫掠,就是想多見他幾面。如此,南周的情況也看的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王眾卻躺下了。
“醫者說王侍郎廝殺時足部受創,需歇息數日。”
足部受創?
老賊仔細想想,“那日他就捅了一槍,還捅到了一個軍士的腚眼子,如何傷到了腳?”
“興許是踩到了什麼吧!”
可當夜王眾就發熱了。
“怕是挺不過去了。”
楊玄也去看了一眼,果然是發熱了。
“有些兇險。”
第三日,汴京快馬趕來了一群冷著臉的官員。
“王侍郎何在?”
王眾躺在床上,燒的有些糊塗了。
“臣罪該萬死!”王眾昏沉中請罪。
“都是臣的過失,與其他人無關。”
隨即來人尋到了楊玄等人。
“王侍郎?不錯。”王眾還不知能活幾日,楊玄也樂於做個人情。
隨即袁曉就被拿下了。
王眾倒下了,他最大。
“多謝貴使。”
來人感謝了楊玄一番。
隨即眾人啟程回汴京。
半路王眾漸漸恢復了些。
“此人命真大。”
烏達嘆道。
秦簡眯眼看著秦簡堅持下車乘馬,走路時一瘸一拐的。
“說是斷了一根腳指頭。”老賊去打探到了訊息。
“老夫想起來了。”程然握緊雙拳。
“想起了什麼?”
“那日戰後老夫累慘了,站在下面喘息,就看到王眾從臺階上跳了下去,看了袁曉一眼,走了兩步看著無事,隨即就一瘸一拐的。”
楊玄陰著臉,“若是腳指頭受創,他會本能選擇走下去。”
“那兩步他步履平穩。”程然咬牙切齒的道。
王老二問道:“怎麼了?”
老賊說道:“咱們都被王眾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