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
衛王站在巷子口,手中還拎著鐵錘。
“是。”
護衛便衣,上馬遠去。
“你送了,我就不送了。”
李晗站在側面,隱藏在陰影中。
衛王側身看著他,“你阿耶斷了腿,如今形同廢人,梁王好狠的心,和本王的阿耶也不差。據聞,如今梁王府中大多事都是你做主,派幾個護衛去北疆,難道是事?”
李晗靠在牆壁上,懶洋洋的道:“盯著我的人不少,尤其是那個畜生,他恨不能尋到我的把柄,把我送進大牢中去。
若是被他查到我派人去北疆,下一刻,皇帝就會知曉此事。
隨後,一怒之下,把我流放南疆……”
衛王轉身,“小心吧!”
“知道。”
李晗突然叫住他,“若是子泰輸,那自然不必說。看在周氏的份上也得是流放。若是他勝呢?”
衛王背對著他,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子泰的性子你也清楚,最是恩怨分明的一個。朝中那些蠢貨大概還在想著就算是事敗也沒什麼,就如同黃春輝和廖勁一般,難道子泰還敢翻臉?
可我,總覺著子泰怕是會翻臉。”
“大概,會上奏疏,把皇帝以下的人噴一道。”
“我總覺著,不止。”
“那本王管不著。”
“哎!”李晗脊背發力,靠了一下牆壁,人就彈了過來,“子泰若是能掌控北疆,越王那個賤人在你的面前就沒法趾高氣昂了。”
南疆比不過北疆,這是常識。
“希望不會用到。”衛王走了。
李晗笑了笑,“希望吧!不過,我總覺著那些人把子泰想的太和善了些。能發明京觀的人,能發明豎杆子的人,難道會是個慈善人?”
回到家,李晗的心腹過來。
“小郎君,先前盯著府中的那幾個人,在衛王的護衛出發後,就走了。”
李晗冷笑,“有人要去攔截衛王的護衛,如此,我的人正好去北疆!”
他回身吩咐道:“三人去,往南方去,離長安十里後再繞道北方,記住分開走,一路疾馳,誰能趕在田曉等人之前到達北疆,十萬錢!”
“是!”
“告訴子泰,雷霆將至!”
……
鏡臺。
趙三福的值房裡。
他跪坐在案几後,身前跪坐著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
“晚些有一隊去北疆打探訊息的樁子會出發,你跟在其中,半途脫離他們,快速趕到北疆去,告訴楊玄……風雨將至,保重!”
“是!”
轟隆!
外面雷聲轟隆。
大雨傾盆。
趙三福走到值房外,看著雨幕,低聲道:“當初我們曾站在長安城城頭髮誓,要守護這萬家燈火。
時過境遷,你已成為帝王忌憚的北疆副使,我也成了能與王守分庭抗禮的存在。
我們都在努力,可我卻時常覺著茫然,看著眼前的一切,權力,富貴,醇酒美人……
我在堅持,希望你也……勉力!
子泰,一定要撐住啊!”
同一片天空下,梁靖在喝酒。
自斟自飲,侍女想進來,被他喝罵出去。
幕僚有事稟告,被他一酒杯砸的抱頭鼠竄。
“周圍不許人靠近。”
“領命!”
外面安靜了。
梁靖拿起酒壺就灌。
“啊!”
他放下空酒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醉眼朦朧的看著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