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去了,新帝登基,我本想在家看書作詩,可朝中紛爭愈發的激烈了。若是父親在,我可袖手不管。
赫連峰有大義在,且執掌北遼多年,林雅百般手段也無濟於事。若非太子那個豬隊友下毒,說不得赫連峰能熬死林雅。
赫連春身份有些尷尬,算起來是赫連峰的皇叔,繼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可那畢竟是大遼,是父親念茲在茲的江山,我不能坐視。
赫連峰駕崩後,長陵竟然成了他留存世間最為親近的人。
這事兒,真的是令人唏噓啊!
北遼太子動手是楊玄親眼見證的,那一夜,赫連峰的兒孫被太子殺個乾淨。
就剩下了個女兒長陵。
——我如今在朝中輔佐皇帝,每日事務繁多。
楊玄抬頭,“長陵如今是個什麼身份?”
“大長公主。”詹娟說道。
“大長公主?”楊玄看向林飛豹。
“那是皇帝的姑母。”林飛豹說道。
“你確定?”楊玄還沒研究皇族份位。
林飛豹點頭:“確定。”
“皇叔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姑母?”楊玄想笑,可又覺得這事兒不好笑。
詹娟尷尬的道:“陛下輩分太高了。”
赫連春是長陵的叔祖,按照傳統,長陵應該繼續維持著公主的身份。
可公主參政有些沒品,赫連春很是大氣的給自己找了個姑母。
“皇叔大氣!”
楊玄由衷的讚道。
聽到楊玄稱呼赫連春為皇叔,楊嘉提醒道:“那是陛下。”
詹娟看了他一眼,微微搖頭,示意他別為了這等稱呼小事得罪楊玄。
楊玄換了個坐姿,喝了一口茶水。吸了一口充斥著血腥味的空氣。
“這日子,真是不錯啊!”
他感慨了一番才說道:“當初皇叔落難,若非我,早已死在了馬賊的手中。
就算是他在這,我叫他一聲皇叔,他也得應。
你,算個什麼東西?!
也敢置喙!”
楊嘉終於忍不住了,起身剛想說話。
楊玄指指他,“滾!”
忠犬烏達拔刀。
獰笑道:“耶耶正好今日殺人沒殺夠!”
楊嘉笑了笑,退到了側面。
楊玄低頭。
書信到了最後。
——子泰,何時能再相見?
這個娘們不地道啊!
但,她至少沒忽悠,沒在心中提什麼扯淡的和平。
這一點楊玄很看重。
你哀求也好,威脅也罷,就是別忽悠我。
他微微搖頭。
重新回到最上面。
——子泰,幫我看看楊嘉此人。
長陵啊!
楊玄苦笑。
這也是他突然對楊嘉翻臉的緣故。
長陵聰慧,但畢竟經歷的少了些,更缺乏沙場閱歷,也少了和一個或是幾個政治集團博弈的經驗。
楊玄問道;“最近寧興那邊,長陵可是有些疲憊?”
詹娟點頭,“是。公主最近在謀劃些什麼。”
這些長陵並未要求守密,所以詹娟可以盡情的說。
“你等出來,是悄然還是正大光明?”
“是悄然。”
楊玄嘆息,“長陵啊!這一把,連大唐都利用了。”
他起身,“詹娟。”
他走在前面,詹娟雙手交疊在小腹前,跟在側後方。
二人漸漸走遠。
“長陵可是在謀劃針對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