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要不……再努把力?”
“別動!”
“我沒動,就是……”
“我扎針了!”
“啊!”
“叫你別動!”
“你扎的什麼針?”看著自己身上的銀針,楊玄動都不敢動一下。
周寧慢條斯理的坐起來。
“夫君你長途跋涉,不可放縱,否則會引出許多毛病。這一針叫做定魂,能清心寡慾。”
“難怪我覺著涼颼颼的。哎!阿寧,這會不會讓一個男人從此不生那個念頭?”
“不生念頭的也有,不過不是這裡,再向下一些。”周寧的手往下摸去。
“別!”
楊玄面色煞白,周寧噗嗤一笑,“那穴位不好找,深淺都不好定,所以你擔心什麼?”
“快些拔了,睡覺睡覺。”
周寧拔了銀針,夫妻二人躺下。
“阿寧,那個赫連紅原先是赫連春的侄女,身邊的女管事。”
“嗯!你上次說過。”
“此人知曉三大部許多事,更是對潭州事務瞭如指掌。所以我把她留下來,以備諮詢。”
“這些是公事,你無需說。”
“夫妻一體,我總得要給你說清楚,免得你心中存了心思,時日長了,就離心了。”
周寧沒說話。
楊玄漸漸迷糊。
鼾聲輕微。
昏暗中,周寧看著他的臉,“其實,你和我解釋,我很高興呢!”
唯有在乎,才會解釋。
所謂大大咧咧,不是性格,而是不在乎!
周寧悄然按住了他的手腕,開始診脈。
“一路奔波,有些虧虛,還有些受寒了。定然是仗著有修為頂風縱馬,風寒入體……有修為的驅散卻更難。”
周寧披著衣裳,悄然起身。
她輕輕開門,反手關了。
她也不叫醒侍女,自己去了書房。
點上蠟燭,周寧找了十餘本醫書,堆在案几上翻找脈案。
她一邊翻找,一邊記錄,不時停筆思索。
夜漸漸深了。
前面的州廨有人值夜,在來回轉悠。
幾個黑影出現在了後面,也就是刺史住所。
夜風凜冽,吹的人臉上生疼。
一個黑影指指圍牆,點頭。
一人輕輕一躍,就趴在了圍牆上,目光轉動,看向左右。
沒動靜!
黑影反手招了一下。
幾個黑影飛掠過了牆頭,他們身著緊身衣,袖口和褲腿都紮緊了,所以飛掠時沒有發出聲音。
前院住著護衛,以及奴僕。
黑影們悄無聲息的從兩排屋子中間走過。
有人在睡夢中吧唧著嘴,還有人磨牙,有人放屁……
動靜不小,正好掩護了他們的潛行。
就在黑影們看不到的房間裡,至少有數十大漢睜開了眼睛。
黑影們順著摸向後院。
有人止步,指指亮燈的房間。
為首的黑影點頭,一個黑影悄然摸了過去。
他到了書房窗戶邊,悄然側身探頭看去。
周寧一手托腮,一手握著醫書,微微蹙眉。
黑影回身招手。
幾個黑影悄然摸了過來。
首領探頭看了一眼。
“這等脈象該如何呢?虛而補之,不過子泰的修為越發精深了,若是不小心挑動了內息,到時候難得收場。若是不補,那便是……”
周寧有些發愁。
換了別的病人,她會徑直按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