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貓懶洋洋掀了掀眼皮,看見兩人後悠悠起身,慢吞吞走開。
&ldo;你去看你的玩伴兒罷,我自己玩上會兒就回去。&rdo;
因早間易小滿的事,夏意要往裡正家裡去,她不放心地與他道:&ldo;那你今日不許與人起爭執。&rdo;
景深:&ldo;……&rdo;她今日總氣他。
又見夏意指指自己的眼角,輕輕柔柔與他道:&ldo;有了傷便不好看了。&rdo;
輕巧一句落在景深耳裡,他瞬時乖順地點了點頭:&ldo;你放心罷,我只玩會兒就回去。&rdo;
她得了允諾這才走,站在原地的景深沉思片刻。好似……是他比她大上一歲罷?怎麼淪落到要聽一個小姑娘話的地步。
好在他沒忘了那隻貓兒,惆悵了一小會兒便替上了玩心,掉頭跟上貓兒的步伐,一步兩步……走了許久貓兒回頭看他眼,又調轉身回去。
他樂此不疲,貓兒只不時回頭看它眼,幾番後或是惹惱了它,總算改了懶洋洋的姿態拔腿跑起來,只是沒跑幾步又停下來。
景深不緊不慢地跟上,總算將貓兒逼的倦了,就地倒在了一戶人家牆外。
&ldo;哼,長得醜脾氣還怪。&rdo;說著朝它頸下撓,撓下幾根貓毛……
醜就算了,脾氣怪也無礙,竟還掉毛。摸著也還行,只是髒了些,有幾處毛都打了結,想著他拍拍大橘貓的腦袋:&ldo;傻貓,也不知自己打理打理麼。&rdo;
像皇奶奶宮裡的穗兒,毛又順又齊整乾淨,摸著也舒服。皇奶奶常說這許多孫兒裡頭,就他最孝順,常陪她聽戲……事實上他哪兒是想聽戲,不過是想呼呼穗兒,如今想來實是不孝了,也不知他離了京還有人陪她老人家聽戲麼?
肥貓腦袋端的被人給拍了,兇巴巴兒地&ldo;喵&rdo;上一聲,景深樂了,又去戳它尖耳朵。
&ldo;別碰它!&rdo;忽然有人這麼叫了聲。
景深沒教示威的貓兒嚇著,卻是教這聲嚇得縮回手,還險些得一個趔趄。
轉去見牆角處一人探出腦袋來,一個面容清癯約莫才三十來歲的男人。他臉色蒼白地盯著牆邊,又說一遍:&ldo;當心別碰它,它會撓人的。&rdo;
景深想起方才夏意提醒他的話,猜測他也是被撓過的人,面上露出絲尷尬,一個大男人怎會怕貓怕到這地步?
&ldo;小少年,過來。&rdo;
&ldo;大叔,這貓兒乖得很,不撓人也不咬人。&rdo;他說著又摸摸橘貓腦袋頂。
那男人還要說話時柴門&ldo;吱呀&rdo;一聲,院門開了後就聽一婦人尖酸刻薄的聲音:&ldo;我說聽見有人鬧,原是你,可別待在我家外頭‐‐&rdo;
阿全娘剛嚷完牆角處立著的男人,準備罵蹲在牆外的人時卻發現是景深,臉色微變:&ldo;是你啊小少年,來屋裡坐坐麼?中午烙的大餅還有些……&rdo;
頭回她來院裡道歉時景深便覺得怪了,今兒她還是這殷勤態度,他不多疑才是奇事兒,心下警惕地搖搖頭。
&ldo;小少年,外頭那人啊‐‐&rdo;她打住了話,指了指腦袋又搖搖頭。
景深大致看明白了這動作,她大致是說那人失了神志,是個瘋的?
等婦人掩了柴扉,他再看去牆角時人已經不在了,貓也趁這空檔走出幾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