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能跟麼?&rdo;景深問完看去屋外,發現小姑娘也回頭看了眼他,當下不受控地跟了去。
夏意看他跟出來才鬆口氣,這時吳阿婆已將小板凳兒四條腿插到沒化的雪上,指著教夏意趴上去。
她蹲身正要趴上去時就教景深托住腦袋,隨即見他從懷裡摸出張錦帕來墊在上頭。
&ldo;小少年可真講究。&rdo;
自然是要講究的,不然誰知這板凳教幾人坐過。
夏意屏息將腦袋貼上去,方帕上還殘餘著景深身上的暖和,不至於太凍。她想著閉上眼,睫毛微顫,感知著耳垂上綠豆與花椒的碾壓,直到覺得耳朵快沒知覺時登時一針穿過……
哪兒是沒了知覺,分明疼得厲害燙得厲害,她呦咽聲,豆大的淚珠兒就順著滾到深藍色的帕上暈開成一朵花。
&ldo;疼嗎?&rdo;景深蹲來邊上,見她眼睫都濕漉漉也覺得耳朵疼起來。
吳阿婆拿浸了油的棉線穿過耳洞,才打趣:&ldo;可哭得早了,還有一邊兒沒打呢。&rdo;說著又拿綠豆跟花椒碾她右邊耳朵去。
蹲在雪地上的景深捏了捏拳頭:&ldo;不然就打一隻就好。&rdo;
那燒紅了的針直接戳進肉裡,單看著就疼,姑娘家細皮嫩肉的何苦遭這醉。
可這提議才出口就教耳朵疼的人駁了回去:&ldo;不成,我有一對墜兒呢,不能只戴一邊。&rdo;
景深哭笑不得,閉著眼睫毛顫成蝴蝶翅膀的人聽他賭氣說:&ldo;早知如此,我就不找另一隻了。&rdo;
趴在凳上的夏意忽地就笑了:&ldo;可只有一隻墜兒的話,我就不會想打耳洞了。&rdo;
到頭來便成了她在安慰他了,這回教針戳時有了些準備,只吸口冷氣緊閉眼抖了幾抖。
兩邊耳朵都穿好了棉線,她濕著眼圈兒將帕子還去他手上。
景深看了看上頭的淚,又看看她尚且紅著的兔子眼睛,問她:&ldo;你擦擦淚。&rdo;
&ldo;喔。&rdo;她擦乾淚才幫吳阿婆帶東西回小屋裡,聽阿婆說了幾句怎麼養耳朵的話才到堂屋找景深。
不過這時景深滿臉的不自在,她看出不對勁來:&ldo;你怎麼了?&rdo;
&ldo;沒事。&rdo;他手上拿著空提匣,別過頭看道邊人家。
夏意耳朵仍舊疼得厲害,看景深時卻發現,他耳根子也紅紅的……
這是怎麼了?
冬至後三辛入臘,當消寒圖上的梅花紅了一朵又七瓣時,大橘生了貓崽兒的訊息就傳了來,夏意跟景深趕去富貴叔家看時白頭那隻瘦橘貓兒竟也守在貓窩外頭。
&ldo;生了幾隻呀?&rdo;夏意一來便問易小滿。
&ldo;沒看清呢,奶奶說貓兒才生不許人近,若是挨著人氣兒不準要將小貓兒丟了。&rdo;
夏意聽過這話再不敢試探著過去,只和景深將尚且溫熱的芋頭糊擱在不遠處。易家奶奶說,母貓兒會自個兒出來覓食,這樣才有奶水餵幼崽兒,等過了年小貓兒就能自己出來覓食了。
這趟雖是白跑了,兩人卻還是欣忭不已,回去路上遇李叔駕著驢車從身後頭來,教二人上車。阿溟跟阿寶便坐在上頭,腳邊擱著的是一筐血淋淋的豬肉。
&ldo;李叔去含玉殺豬了麼?&rdo;夏意一上車就寒暄問一句。
她曉得李叔家是有豬的,不過沒自己養,是在含玉一個專替人養豬的人家買豬養著的,近年關時就會殺豬去,一頭豬他與阿寶吃不完,留一份送去芝婆婆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