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整個許氏,沒有一個人是不認識小浩文的,因為許暨東場帶過來,所以都知道他是總裁的兒子,現在由李止水領著過來,顯然所有的人都浮想聯翩了。
李止水倒是沒有發現周圍人目光的異樣,打了電話給許暨東,將小浩文放到了總裁專屬電梯上便出了許氏。
她忽然覺得很累,不想再面對任何言語,兩人見面,許暨東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對她冷嘲熱諷?還是送兒子過來,自己先走吧。
李止水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因為上午見江沙白的緣故,她想到了夏寒生。順著上次查到的地址,她來到了一家籬笆小院。
這個院子在a市,已經算是比較靠近郊區了,所以李止水開了好一會兒車才到。
院子雖小,可處處都透露著田園氣息。
她還沒有進院子,就已經聞到了蔬菜水果的味道,隨後,一個穿著灰色劣質不了的夏凌峰走了出來,頭上還帶著一定米色的草編農民帽。
他用布蹭了蹭自己的布鞋,站起身衝小屋裡說了一句:“小念,自己在家好好寫作業,爺爺去賣菜了,等會就回來。”
“哦,我知道了,爺爺路上小心。”小念從門邊露出一個頭,囑咐著夏凌峰。
夏凌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意剛轉身就看到了在小院門口的夏含笑。剛彎腰用肩膀擔起的水果蔬菜因為忽然落地而掉了一些出來。
李止水有些尷尬,但還是彎腰替他撿起了落地的蔬菜水果:“掉了……”
看著李止水將蔬菜水果放進了自己的籃子裡,夏凌峰窘迫的用毛巾擦著額頭不存在的汗來掩飾此刻處境的尷尬。
“你,你怎麼來了?”夏凌峰轉而去裡屋給夏含笑倒了一杯水,放到了小竹桌上吻。
李止水沒有坐,看著桌子上他剛剛端來的茶水,心裡瞬間有些感嘆。想想當初,夏凌峰是那麼講究的一個人,不用紫砂壺不喝茶,茶論講起來一堆一堆,他一直都說,茶水是待客的門面。哪怕自己再窮迫,也不要拿次等茶葉給客人,因為那是一種自我瞧不起。
可是現在呢,不要說茶葉了,就說他倒茶的杯子,是一個上了白色的不鏽鋼杯子,上面印著某某廠紀念品。
茶水就更不用說了,寡淡的很。幾跟茶葉浮在茶缸裡,微微發黑,已經看不出究竟放了多久。
李止水捏著自己的包,低頭說了一句:“我來,是有一個訊息告訴你……”
夏凌峰微微一愣,不知道夏含笑有什麼訊息告訴自己,他靜等著李止水後來的話,當李止水真正吐出來的時候,他的心頭猛的一顫,兩眼簡直髮黑。
“夏含玉死了……”五個字,像是魔咒一般,重複在夏凌峰的耳邊。那雙已經看出蒼老的也安靜此刻有些充血,顫抖的嘴唇動了動,明顯的不敢相信:“你……你說什麼?”
李止水沒有勇氣再說第二次,她不是心疼夏含玉,也不是心疼夏凌峰,只是心疼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
李止水沒有多留,她的腳步緩慢的出了夏凌峰的院子,在出了院子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叫做小念的孩子靠著門朝著李止水的方向看了過來,那眼神裡有怯弱和好奇。
夏凌峰承受不住情緒上的痛苦,張開雙手蓋住了自己的眼睛,痛苦出聲。
他唯一的女兒也死了,只留下自己和一個小孫子。他是註定要古老的,生活和痛苦壓的他抬不起頭,他也想死,可是不能啊,夏家還有一條血脈,他走了?那孩子怎麼辦?
晚上,李止水按照約定的時間去接小浩文。
“今天玩的開心嗎?”即使,李止水自己的心裡再有事,但是面對孩子的時候,她臉上必須露出笑意。
“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