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說來,好像有聽誰跟誰提起最近會開始應徵——讀音:捕捉——新奴隸,這陣子都在忙貓爵的事,一直沒去注意這些。身為美術總編,要徵人應該會跟我討論才是……我有不好的預感。
「這麼說來……美編組會徵新血嗎?」我抱著一顆忐忑的心問。
「不會耶。」、「怎麼可能。」艾咪與納豆同聲說。
非常感謝兩位詳盡的解答,我什麼都明白了。
手中捧著的幼小心靈碎成千萬片……文編、企劃、倉儲是人,我們美編就不是!好啦好啦讓我們三隻小老鼠同甘共苦的做到死總行吧。
「竟然這樣對我們,真『桑心』。」我揉揉發疼的胸口,決定午餐吃我心愛的漢堡排,彌補心中缺口。
靠牆的三間會議由三大主編坐鎮,求職者在門外排隊等著面試。小老鼠興趣缺缺地走過他們身旁,剛好看見一個臉上寫著「社會新鮮人」幾個大字的男生,面色蒼白的推門走出會議室。
我回頭多望了一眼,從緩緩闔起的門縫瞧見把關者的臉——心藤邵大主編。
孩子,祝你好運。我在心裡拍拍對方的背。
經過求職者長長的隊伍,我恍然憶起當年的自己,大學時期就與許多線上畫家多有接觸,誤打誤撞進入這間出版社做美編,當時小小的公司已經擴充套件到現在規模。
而我呢?又成長了多少……原地踏步?抑或被逼著後退。
這不是多能說嘴的職業,並非抱著什麼偉大的志向,純粹是要混口飯吃,為繳房貸掙這份薪水。我沒有太大理想,也非多正直的個性。只不過,想盡力捍衛自己認同的道理,慰藉午夜夢迴被後悔襲擊的心。
在飯店做二廚的學長常勸我別為那種小事介懷,但我是小腸小肚子的老鼠,就是死巴著放不開……
心滿意足的殺掉四百塊大洋享用漢堡排餐,從打擊中振作起來的米奇老鼠,點上眼藥水,繼續排版大業。
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當然不是享受的那種——不知不覺一個下午過去,等我意識到時,計算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多。評估剩下的工作,還有兩本書的排版跟封面設計,我想今天非加班不可……活該啊誰叫我早上不專心,怨不了誰。
喝幾口同事買來的罐裝咖啡,我打起精神要繼續排版,丟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是貓爵,我接起手機。「喂?」儘量壓低音量。
「米奇,你在忙嗎?」電話那頭的貓爵也將音量壓低。
「是啊,怎麼了?」
「想問你大約幾點能下班,我跟花花剛從印刷廠出來,回去時會經過你們那邊,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餐?」
我想了一會。「我最快八點才能走,還是你們去吃吧。」
「這樣啊……」貓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失望,「那我跟花花一起去吃了。」
「嗯,玩得開心點,好好放鬆一下。」
我們沒有多聊,這句話講完後就掛掉電話。
真好啊,可以一起去吃飯,貓爵的工作是「宅家裡」,很少有機會出來走走,彼此又住得近,就不會特別約去哪玩……我可能太過習慣他的存在,而他,也一樣。
貓爵完稿後,我便不需要再待在他家裡幫忙,是該鬆口氣,但我卻莫名的覺得心情低落,我好像是被困在轉輪上拼命奔跑的花栗鼠,怎樣竭盡全力都只是在原地踏步。
該怎麼辦才好……我抹抹臉。
我想自己是在意他的。
結果我拖到快九點才下班,而且工作還沒做完,因為肚子餓到不行,才認命的將「作業」帶回家。
「辛苦了。」
在走廊上巧遇發行部的銘誠,看樣子他也是忙到現在才要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