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單位「交關」問好。
他們晚上似乎有場飯局,貓爵跟幾個中部、南部的畫家作家約好吃飯,他想找我一起去,但我忙著睡覺就沒理他。畢竟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雖然離坐在家門口喝茶、回憶往事的年紀還有段距離,但也拿不出精力這樣折騰……好吧,我承認是自己太虛。
這一覺睡到晚上九點多,因為太累了我連襪子都沒脫就往床上趴,醒來後渾身是汗,坐在床上思考該去洗澡還是覓食,倒頭繼續睡也列在選擇內。
門外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響,似乎是誰的說話聲。我立刻清醒,掀開被子從床上跳起。推開房門,貓爵在客廳走來走去,拿著手機原來在講電話。
「家裡已經沒書了?……那明天順便登記二刷……OK,我等會就回去。」見我醒來,貓爵暫時放下手機,對我微笑。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跟眯成一線的貓兒眼,令我些微的閃神。
「睡醒啦?餓不餓?我幫你買了便當。」
他竟然知道我肯定還沒吃……我點頭,又搖頭,自己也不明白想表達什麼。
加大的便當盒放在桌上,感覺是貓爵晚餐那間日本料理店的便當,我打個哈欠,先進浴室洗臉。洗把臉總算精神些,回到客廳貓爵已經講完電話,坐在沙發邊,回頭朝我看來。
「辛苦了。」
我失笑。「哪有你辛苦……晚餐還愉快嗎?」
「不錯啊,從阿月跟子夜那聽到不少八卦。」貓爵笑咪咪的,心情看來很好。
「賣得如何?」
笑容更盛,貓爵雙眼「登!」地亮出錢的符號。「還不賴,送去會場的新刊幾乎OVER,只剩散的……既刊也差不多。」
兩千本一日完售?……這傢伙好恐怖。我看貓爵收攤後要請保鏢護送,他兩日的營收我要賺多久啊……「那很好呀,我記得你不只印兩千本?」
貓爵比了個數字,「印這麼多。明天會再運一點到會場,我有留一部分給寄賣店跟通販,剩下會運去日本『摳米』場賣。」
正如每個人有不同性格,這些在同人場打滾的作家畫家們,也有不同的「經營」方式。
有的人印量抓得剛好供現場販售,務求以最快速度清空新刊,完售就下次請早掰掰不聯絡,物以稀為貴。有的人則視轉賣商為畢生之大敵,抱著寧願被庫存壓死也不讓他人多賺一毛的心態,抓高印量,預購、會場、通販,寄賣多管齊下,完售別擔心二刷立刻送上。
貓爵就是後者,他寧願印多拿去烤蕃薯,也不願讓人在拍賣上炒作價格——因為他分不到錢——不但現場賣,會後還有通販,也找不少寄賣店合作,連日本ike場都不放過,替國人爭光。
「文字也賣光了?」聽之前的電話內容,貓爵應該是跟小精靈們討論這個。
「嗯,中午過後就空了,明天決定來開二刷登記,跟這本通販一樣,都交給鸚鵡處理。」
鸚鵡就是小精靈二號,眾精靈的頭頭,與貓爵好像是表親關係,貓爵對外大部分的「業務」都交給她負責。
我明白的點頭,看他還坐在這裡,問了個白目問題:「你怎麼不回去休息?明天還有得忙。」
貓爵聳聳肩。「鸚鵡她們在幫我整理寄到家裡的部分,一群女人吵得要死我怎麼睡?」
那也應該現場盯著吧,不怕她們偷走你的內褲?
「是說,你不吃嗎?炸蝦冷掉就不好吃了。」貓爵拿起便當盒,幫我拆橡皮筋,扳開免洗筷。
「喔,好,謝啦……」我接下便當盒,坐在沙發上,開啟電視配便當。
貓爵轉個方向,看著我吃飯,沒再說什麼,就是笑。他的視線讓找無法將目光保持在電視節目上,忍不住想偷瞄他的表情,緊張的差點捧不住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