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爽爽,你可是回來了……&rdo;母親看見我,一句話沒說完,&ldo;嗚嗚&rdo;哭上了。
&ldo;媽,出什麼事了?&rdo;
&ldo;你爸爸不見了。&rdo;
&ldo;我爸爸不見了?&rdo;我聽糊塗了,拿塊毛巾遞給母親說,&ldo;媽,你別哭了,你說清楚點,我爸爸怎麼不見了?&rdo;
母親擦了一把眼淚,擤了擤鼻涕,忍著悲痛斷斷續續把我曾祖父和祖父臨死前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說:&ldo;前段時間你爸爸上山上摘核桃,回來兩條腿也成那樣了,我想讓你回來,他不讓,沒想到……&rdo;
聽完母親的訴說,我壓根不信,以為母親受了什麼刺激,在說胡話:&ldo;媽,你沒事吧?好好的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得和骨頭架子一樣!&rdo;
&ldo;是真的,你老爺爺的事,我是聽你爸爸說的。十幾年前你爺爺一下成了那個樣子,我是親眼看見的。&rdo;
真有這麼邪門的事!?我頭皮一陣發麻:&ldo;我……我怎麼不知道?&rdo;
&ldo;出了這麼古怪的事,哪敢讓人知道。&rdo;母親回憶著過去說,&ldo;你老爺爺的事我不清楚。你爺爺死了,喪事是我和你爸爸兩個人辦的。當時我們沒敢讓任何人看見他的屍體,洗臉、剃頭、穿衣服入殮都是你爸爸一個人做的。&rdo;
這話說得一點不假。在這件事情上,我父母保密工作做得確實很好。如果深究一下,這和當時的社會環境有關,像我們這種家庭成分不好的人家,要是讓人知道家裡出了實實在在的&ldo;牛鬼蛇神&rdo;,怕是會沒有活路的。
母親這樣說,我不得不信了。我記得爺爺死的前一段時間,父親嚴厲地告訴我不許到爺爺住的屋裡去,後來他死了,我看到的只是一副棺材,並沒有見到他的屍體。
母親說完&ldo;嗚嗚&rdo;又哭上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事太古怪了,何況我還只是個孩子。
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又不能不管。想來想去,我決定還是報案。
&ldo;媽,咱們還是報案吧!&rdo;
&ldo;派出所管這事?&rdo;
&ldo;人失蹤了派出所管。不過不要跟他們講我爸爸變成那樣子才不見的,還有我爺爺的事也不要說。&rdo;
母子兩個商量好,第二天早晨到鎮派出所報了案。派出所民警按正常失蹤人口立案偵查,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什麼。案子便成了懸案。至於報案時為什麼有所隱瞞,當時並沒有明確的理由,過後我想了很久,大概是潛意識裡的一種自我保護吧!當然,這是後話。
當天從派出所回來,我陪母親在家呆了一段日子,快期末考試的時候才回到學校。寒假回來又陪著母親呆了兩個月。過完年開學時,我見母親好些了,就正常離家上學去了。
一轉眼幾年過去了,大學畢業後,我沒像同學們那樣急著找工作,而是直接回了家。這幾年,父親失蹤的事和發生在家裡幾代人身上的怪事,讓我無比的困惑。現在畢業了,有時間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解開這些謎團。
幾年時間,村裡幾乎家家都蓋了新房子。我家屋裡院裡除了破敗了些,還是那個樣子。所以從學校一回來,我就在父親失蹤前住的屋子裡查詢起了線索。竟管上學的這幾年只要回來,我都要在這個屋子裡查詢而一無所獲,但是我並沒有死心。
尤其是讀了《福爾摩斯全集》之後,我更堅信父親失蹤時一定會留下一些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