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張岑略略有些不悅,淡淡道:“只不過是敗了一陣,傷亡千餘人,關將軍何必如此沮喪?”
“不是敗了一陣的問題,而是我們的對手!”關勝嘆了口氣。
“對手又如何?我們連敗官兵四次圍剿,殺敵十餘萬,楊戩、高俅、梁中書,什麼樣的對手未見過,這次無非是种師道率軍,一個快入土的老將,又有何懼?”
“在戰場上,我親眼看見李延慶,這次大名府之戰,他是官兵的主將。”
“李延慶!”
張岑眉頭一皺,“就是那個騎射很厲害的傢伙?”
“他不光騎射厲害,也極富謀略,這次碼頭之戰,顯然就是圍城打援,一千士兵啊!最後只有我一人逃回來,這還是他看在一起參加弓馬大賽的份上才饒我一次。”
張岑還是有點不明白,李延慶不過是剛出道的毛頭小子,關勝也算是身經百戰了,不至於畏懼一個李延慶而變得如此消沉吧!
張岑其實是不理解關勝,關勝原本認為官場黑暗,他永無出頭之日,所以才疾世憤俗,一怒之下投靠了宋江。
但這次關勝看到李延慶,他才忽然發現官場上其實還有另一面,他是遇到了高俅這種嫉賢妒能的主將才被打壓,如果他遇到种師道這樣的名將,他也能像李延慶那樣受重用,能率軍獨當一面。
關勝這才意識到自己看問題太偏激,早早投降梁山軍,淪入匪道,斷絕了自己的前程,他後悔已經晚了,他如果再投降朝廷,朝廷怎麼可能再容他?
心中悔恨交加,意志消沉,又無法找人傾吐心中的憤懣,這才借酒澆愁。
這時,一名士兵奔來,附耳對張岑低聲說了幾句,張岑心中一驚,連忙對關勝道:“城外有情況,請關將軍隨我同去!”
“我。。。。我遵令!”
關勝站起身,腳下卻在打晃,張岑見狀心中十分不滿,怒喝幾名關勝的親兵道:“把你們將軍的酒醒了,立刻來北城!”
說完,他轉身便快步離去,幾名親兵連忙去打水給關勝洗臉醒酒。
。。。。。。。。
張岑率領數百人來到北城門上,一名統領連忙上前見禮。
“情況如何了?”
“啟稟將軍,敵軍騎兵已經退去,在城外留了一物。”
“是什麼?”
“卑職也說不清楚。”
張岑一把推開了部將,快步來到城頭,探身向城下望去,月色中只見距離城門百步外放著一架象是櫃子或者桌子,上面還有一樣黑漆漆的物品,其他便沒有其他東西了。
張岑看了看周圍,並沒有騎兵或者埋伏存在,但他還是不敢大意,命令一名士兵坐在筐子裡下城去看看。
士兵跑了過去,片刻奔回來大喊道:“是一張桌子,上面有隻木箱。”
“木箱是什麼?”
“卑職不清楚!”
“把木箱抱上來!”
不多時,士兵坐在竹筐裡被拉上來,他懷中抱著一隻木箱子,士兵們將箱子放在地上,十幾名士兵拿著盾牌保護著張岑,張岑看了看喝令道:“開啟箱子!”
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地用槍尖挑開箱蓋,眾人都嚇得蹲下,半晌忽然有人大喊:“裡面是顆首級!”
眾人這才探頭細看,果然是一顆人頭,一名士兵跑上去提起人頭,忽然大喊起來,“是楊都統領!”
眾人大驚失色,竟然是都統領楊雄?張岑推開眾人,上前細看,果然是楊雄的首級,他一下愣住了,楊雄被殺,那麼他手下的三千軍隊呢?
這時,關勝走上前嘆口氣道:“博州的軍隊必然已經全軍覆滅了,張將軍,我沒有說錯,我們遇到了難纏的對手。”
張岑重重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