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
今天給李延慶梳頭的卻是扈青兒,思思這些天有點感恙,身體不適,無法早起服侍夫郎,扈青兒便自告奮勇早早起來。
“青兒,你居然這麼早起得來?”李延慶笑道。
扈青兒撇撇嘴說:“你忘記自己當年讓你每天五更起床跑步是誰要求的?我爹爹會對我網開一面?告訴你,我每天五更必須起床練武,已經堅持了整整十年。”
“你也是跑步?”
“我不跑步,但要游水,每天在梁山泊內游水二十里,冬天結冰了,我爹爹就會在冰面上每隔三百步打一個鍋蓋大的洞給我呼吸,要是稍微遊錯路線就會沒命。”
“你遊錯過嗎?”
扈青兒用梳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沒好氣道:“你以為站在你身後的是女水鬼嗎?”
“是我說錯話了。”李延慶歉然道。
“不過你說得也沒錯,有一次我真遊錯了,錯過了一個冰洞,足足潛水六百步,不知肚子裡灌了多少水,差點淹死,我爹爹把我狠狠臭罵一頓,然後再也沒有錯過。”
扈青兒熟練地給他紮好髮髻,又替他戴上官帽,今天李延慶穿的是六品緋服,腰間掛了銀魚袋,就是一個絲袋,裡面的一條緞子上綴了兩排共六條銀魚,這也是四品官的身份,雖然這只是一種賞賜身份,並非真正官階,但上朝必須要佩戴,否則就會被殿中侍御史以不敬之罪彈劾。
李延慶匆匆吃過早飯,時間便到五更了,“好了,我要出發了!”
李延慶最後檢查一遍,沒有發現遺漏,便對青兒笑道:“今天辛苦你了,好好照顧思思姐,我先走了。”
“走就走唄!幹嘛非要強調兩遍。”
扈青兒嘟囔著將李延慶送出大門,門口張虎和楊光已經牽馬等了一會兒了,李延慶翻身上馬,笑著向扈青兒揮了揮手,便催馬向皇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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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五更還是一片漆黑,月朗星稀,天空格外晴朗,一輪半月如小船般在青黑色的大海中游蕩,清輝灑下,給京城抹上了一層淡淡銀色。
京城很多官宦人家也點亮了燈,大街上騎馬的人並不多,馬車也不多,大多是一輛輛牛車,車轅上掛著橘紅色的燈籠,燈籠上有官職和名字,後面一般會跟著幾個隨從,大多是跑步跟隨。
剛開始官員很少,不過進了朱雀門後,李延慶就進入內城御街,御街兩邊的上朝官員便逐漸多了起來,不斷有官員從各個路口加入,漸漸地形成一條浩浩蕩蕩的上朝隊伍,足有千餘人。
不僅有牛車、有騎馬,還有馬車和坐轎子,隨從的人數也多了起來。
很多時候看一個官員的地位,從他的隨從就能看出來,象李延慶這種低品官只有兩人跟隨。
可如果看到有上百人跟隨一輛馬車,而且隨從衣服光鮮,個個身材高大,那麼馬車中官員十有**是三品以上高官。
“延慶!”距離宣德門還有數百步時,李延慶忽然聽見旁邊有叫他。
他一回頭,這才發現旁邊行駛著一輛馬車,後面跟著數十名隨從,馬車車簾已經挑起,露出一張長滿了皺紋的笑臉,正是太子少保、校檢兵部尚書、右衛上將軍曹評。
第四百七十九章 初次朝會(中)
李延慶連忙催馬上前,抱拳行禮道:“卑職參見上將軍!”
“延慶,這是你第一次上朝吧!”
“正是!不過一些基本的規則卑職已經知曉。”
曹評看了一眼李延慶腰間的銀魚袋,笑著點點頭,既然知道把獲賜的銀魚袋掛上,說明他是知道規則的。
曹評又道:“昨天我那個孫女又給你添麻煩了。”
“節假日我很願意帶她逛街,只是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