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軍監所,他們說你可能在這裡,所以我就趕來了。”
李延慶上前躬身行一禮,“卑職參見鄆王殿下!”
“不必,我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見你,假如我們還是朋友的話!”趙楷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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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科舉後的第一次見面吧!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就過去了整整兩年。”
清風茶樓內,趙楷輕輕感嘆,看得出他和當年那個小王爺已經有些不一樣了,目光中有一絲和他年紀不相配的成熟。
趙楷給他倒了一杯茶,“還記得我們一起去蘇州查案嗎?那次若沒有你,恐怕我會一無所獲。”
“殿下太自謙了!”
趙楷沉吟了一下,他來找李延慶顯然不是為了敘舊,他喝了一口茶,儘量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和李延慶說話。
“聽說你最近一直在反對北伐?”
李延慶淡淡一笑道:“不是最近,我一貫如此,否則殿下怎麼會認識我呢?”
趙楷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半晌,他揮揮手讓所有的僕婦和茶妓都離去,裝飾豪華的房間內只剩下他和李延慶兩人。
“我過去也很擔心金國,不贊成北伐,不過最近一兩年我的立場開始有了一些變化。”
“哦?不知是什麼原因造成了殿下的立場變化?”
李延慶深邃的目光分明已經知道了答案,是權力,對權力的渴望改變了這位年輕王子的立場,支援並積極實踐北伐,他將有可能取代太子成為新的大宋儲君。
趙楷被李延慶犀利的目光看得臉微微一紅,不過他可是正一品的親王,而對方不過是正六品的中低階官員,趙楷的腰不知不覺又挺直了。
“是因為責任!”
趙楷斟酌一下語氣繼續道:“父皇是大宋君主,雪洗先祖蒙受的恥辱,收復幽雲十六州是他的責任,現在遼國即將覆滅,這時實現祖先遺志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父皇畏難不前,他就有負於祖先,有負於天下,作為皇子,這也是我的責任,至於金國,它或許攻宋,或許不會攻宋,但我們絕不能因噎廢食。”
儘管朝廷反對北伐的人很多,但大都是因為財政壓力太大,民生艱辛或者擔心失敗等等,而擔心金國會大舉南侵的朝臣卻寥寥無幾。
原因也很簡單,女真本是偏遠蠻族,象它們那樣的體量吞下遼國,消化殆盡至少也要幾十年時間,怎麼會貪心不足,又繼續侵宋呢?
再說宋金已經簽署了海上之盟,將來最多是一些條款的變更,而不會想到墨跡未乾就撕毀了盟約。
基於這些考慮,趙楷對金國侵宋的擔心也不象從前那樣執著了。
“殿下看過我這次去河北監察寫的報告嗎?”李延慶目光銳利地望著趙楷。
趙楷避開了李延慶的目光,沉聲道:“報告我原原本本看了兩遍,我很痛心,也很憤怒,但如果你是因為這份報告的內容而反對北伐,我就覺得有點多餘了,北伐至少還有半年,我們完全可以亡羊補牢,不過還是很感謝你這次監察發現的問題。”
“但朝廷並不相信我的報告,否則梁書平為什麼還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呢?”
“這件事我會勸說父親嚴懲梁書平!”
李延慶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不慌不忙喝了口茶,濃黑的眉毛一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北伐的主帥將會是殿下吧?”
趙楷沒想到李延慶這麼精明,一下子就把自己看透了,既然已經看破,他索性也不再含蓄,便對李延慶道:“你說得沒錯,父皇已經決定任命我為北伐三軍大元帥,我希望你能跟隨我一同北伐,就像當初我們一起去蘇州一樣。”
李延慶望著茶盞淡淡笑道:“我也是朝廷職官,如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