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衙內還在京城,我以為已經南下了。”
李延慶笑著拱拱手,他和高衙內沒什麼交集,前些年還有些個人恩怨,不過隨著他地位日漸增高,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個人恩怨也早已煙消雲散,但這並不代表他和高衙內有共同語言,基本上他對高衙內還是敬而遠之。
高衙內起身行一禮笑道:“和都統說幾句話就離京,我穿這身盔甲就是準備好了。”
“都統請坐!”高衙內客氣地請李延慶坐下。
李延慶也不客氣,在高衙內對面坐下,茶妓點了一盞茶遞給李延慶,李延慶接到茶盞笑問道:“孫大娘子還在嗎?”
“回稟官人,大掌櫃已經去杭州了。”
“那你們這裡還有多少人?”
“不多了,茶妓只有三人,酒保也只有二十幾人,官人,要打仗了嗎?”茶妓擔憂地問道。
“你不用害怕,京城那麼高大堅固,金人攻不進來。”
“阿惠,你先退下,我和李都統有話要說。”
茶妓起身行一禮,起身退下去了。
高衙內這才對李延慶道:“我收到父親的來信了!”
“太尉現在在哪裡?”
“父親和太上皇現在都在江寧。”
“他們沒有去杭州?”李延慶不解地問道。
“不知什麼緣故,父親信中說,好像太上皇又改變主意了,到江寧後就停步不前,不想再去杭州。”
李延慶心中不屑一顧,不用說他也想得到,趙佶倉促退位,在江寧後又後悔了,權力是一種毒品,沾上了就很難擺脫,更何況是權力頂峰的皇權,趙佶在倉促之下退位,並不代表他甘願放棄皇權,他在江寧駐足回望,並不是他關心京城,而是他對皇權放不下。
高衙內看了一眼沉思中的李延慶,又小心翼翼道:“父親在信中還讓我給都統帶幾句話。”
“請說!”
李延慶立刻從沉思狀態中清醒,將趙佶的心思暫時放在一邊,嘴角含笑地望著高衙內。
高衙內躊躇一下又道:“這話按理不該說,但父親既然吩咐了,我不說也不好,都統也就聽聽,不要太放在心上。”
李延慶笑道:“你姑妄說之,我姑妄聽之!”
“好吧!”高衙內點點頭,這才壓低聲音道:“我父親說都統暗藏三萬京兆軍,已觸犯了天子逆鱗,這件事要務必化解,否則日後必生禍患。”
李延慶淡淡笑問道:“不知你父親說的天子是指哪一個?”
“當然是現在這位!”
李延慶點點頭,“你父親的好意我心領了,請轉告你父親,他日再聚,我們一定好好喝一杯。”
“我言盡於此,那就祝李都統前程似錦,告辭了!”
“也祝衙內一路順風!”
高衙內起身行一禮,便匆匆去了。
李延慶則負手站在窗前,望著窗外久久不語,如果是曹老爺子給他的忠告,他會銘記於心,但高俅卻給他這樣的忠告,明顯有點交淺言深的意味。
當然,李延慶不排除這是趙佶的授意,挑撥趙桓對他不信任,但李延慶心如明鏡,如果把自己的前途命運寄託在某個帝王身上,那他就是第二個种師道,甚至比种師道更慘,只有牢牢握住屬於自己的東西,他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運的方向。
。。。。。。。。。
備戰依舊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但戰爭的陰雲已經悄然來臨,十二月十七,十五萬金國大軍抵達黃河北岸,十二月十八,金國鐵騎攻破任丘縣,滿城塗炭,金兵縱火燒城,熊熊烈火燃燒了一夜,整個天空都映紅了。
十二月二十日,休整了一天金兵主力終於抵達了已經夷為平地的北軍營,重新在北軍營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