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二份旨意又從禁中傳出,天子因在李延慶造反事件中受重傷,暫時停朝五日。
上午時分,六名相國範致虛、呂頤浩、高深、鄭望之、範宗尹以及朱勝非被太上皇趙佶請到知政堂議事。
高深坐上了範致虛的馬車,立刻低聲道:“昨晚發生宮廷政變了!”
範致虛不露聲色道:“這個大家基本上都能猜到,聽說曹老爺昨晚病故,李延慶去曹府弔唁,險些被抓,是這樣嗎?”
高深點點頭,“訊息屬實,我聽曹儼說,苗傅率一萬五千人包圍了曹府,但李延慶從地道逃走,應該成功逃脫了。”
範致虛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剛關心官家的情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官家已經。。。。。。。”
既然對方把天子受重傷的訊息傳出來,那麼就為下一步天子不治身亡留下伏筆了,範致虛心中格外難過,好容易出了一個能帶領大宋走向中興的君王,就這麼快消失了。
高深沉默片刻道:“不管官家現在情況如何?但太上皇絕對不敢公佈官家的死訊,最多幾個月後以養傷為藉口退位。”
停一下高深又道:“還有一個重要訊息我要告訴你。”
“什麼訊息?”
“今天凌晨,李延慶率軍在湖州大敗追兵,副都統楊褚陣亡。”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訊息?”
高深淡淡一笑,“今天上午李延慶派人告訴我了,他說自己不會返回西北。”
範致虛若有所思,看來大戲還遠遠沒有落幕!
。。。。。。。。。
兩人乘坐的馬車駛入皇宮,一路上只見士兵們如臨大敵,只見一路上所有的朝房都在大肆搜查,卻不知在搜查什麼?
高深和範致虛都頗為驚訝,難道政變還沒有結束嗎?
當馬車緩緩從一名站崗士兵身邊駛過時,高深忽然低聲問他道:“發生了什麼事?”
站崗士兵向兩邊看看,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下落不明。”
雖然趙構還沒有正式舉行冊立太子大典,但他已經在一個月前下詔封趙為皇儲,這就是立太子的先兆,群臣基本上已經認定趙為太子了。
高深和範致虛對望一眼,兩人都深為震驚,太子殿下下落不明,恐怕太上皇要睡不好覺了。
不多時,馬車抵達知政堂,高深和範致虛下了馬車,直接走進大堂,其他四人都已經到了,每個人都坐在桌案旁沉默不語,大家都知道發生了宮廷政變,這個時候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以免禍從天降。
高深和範致虛也不說話,兩人走進大堂坐下,大殿內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這時,範宗尹嘆息一聲,“這個結果不是我所期待的。”
其他五人繼續沉默,範宗尹忽然垂淚,聲音哽咽起來,“我。。。。我對不起官家!”
呂頤浩淡淡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等待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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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偏殿內,趙佶大發雷霆,指著劉正彥和張威二人大罵:“一個孩子都看不住,他才兩歲,一定是被人藏起來了,你們給我徹底搜查沒有?”
張威戰戰兢兢道:“微臣已經從頭到尾搜查了三遍,每個角落都搜遍了,確實沒有發現那孩子。”
劉正彥補充道:“排查下來,可能有一個線索。”
“什麼線索?”
“卑職把所有的宦官和宮女的名單都清點了一遍,發現少了一個小宮女,是官家身邊的貼身宮女,叫做李彩娥,她失蹤了,卑職懷疑那孩子被她抱走了。”
“這個宮女出宮沒有了?”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卑職已查到她家的地址,是會稽縣越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