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看了一眼沉思中的眾人,又微微笑道:“我分析原因有二,首先是劉豫骨子裡輕蔑張榮的義軍,認為和其他義軍一樣,都是烏合之眾,一戰即潰,這其實是劉豫輕敵了。”
“第二個原因,就在於劉益是劉豫的胞弟,劉豫信不過別的大將,尤其他這次派了自己最精銳的雲從軍,雲從軍要麼是他親自統帥,要麼是兒子統帥,這次讓胞弟統帥一萬雲從軍,也是這個道理。”
趙武忽然道:“其實我們這次來梁山泊的目標,根本就不是劉豫,對吧!”
燕青豎起大拇指,“還是趙將軍看得透徹!”
他挺直腰,對眾人道:“我不妨告訴各位,我們這次的任務是奪取大名府,為將來收復河北打下根基。”
“可是大名府有金兵把守!”
燕青笑道:“這就是都帥用梁山泊這個棋子的原因了,等劉豫搞不定梁山泊,急需外援時,徐州的金兵不能動,燕京的金兵不熟悉情況,自然就只能是大名府的金兵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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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燕青率領一萬士兵在鉅野縣北面上了岸,迂迴向齊軍大營而奔去。
雖然燕青認為劉益還是有讓船隊走梁山泊的想法,但他卻不會真的坐等敵軍運輸船隊上門,那樣太被動了,不是他燕青做事的風格。
燕青的目的是要徹底殲滅這次北上的三萬齊軍,為了成功實施戰略欺騙,燕青做足了功課,把所有宋軍的痕跡都抹掉了,每個士兵左臂束一條藍布,和張榮計程車兵一樣,表示‘藍巾軍’,另外大旗上寫的也是‘張’字,另外主將旗幟上寫的是‘石’字。
所有證據表明,他們就是張榮的軍隊,由副將石秀率領。
當然,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士兵不能被俘,一個士兵都不行,這一點燕青並沒有絕對把握,他只能盡力而為了。
宋軍在距離敵軍大營一里外的一片樹林內埋伏下來,這裡當然有齊軍的巡哨,只是被宋軍幹掉了,沒有能及時發出報警,使大營東北角出現了一個缺口。
“都統,對方居然有營帳!”
種烈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低聲對燕青道。
“很正常,雲從軍都有臨時行軍帳。”
“那我們是否可以用火攻?”種烈又提議道。
燕青沉思片刻道:“火攻可以,但不能用火藥箭,只能用普通的火箭。”
“卑職明白!”種烈迅速退了下去。
燕青想到的就是火攻,一般而言,如果用大帳紮營,那麼各種防範措施必須做得非常到位,比如外圍的巡哨、哨塔,以及高大的營柵,這些措施雖然齊軍都有,但並不到位,只是徒有其表。
比如巡哨之間的互動機制,為了防止巡哨被敵軍幹掉,所以在短時間內,巡哨都要交換巡邏位子,或者哨兵回來報崗,一旦哨兵沒有及時出現,就會立刻引起警覺。
而這裡的巡哨變成了固定哨,哨兵放出去後晚上也不會再確認,流於一種形式,說到底,還是對方骨子裡輕視梁山泊義軍,沒有把義軍放在心上,這就給火攻創造了機會。
時間到了一更時分,種烈率領三百士兵開始行動了,他們迅速向東北角靠攏,這裡有一座哨塔,裡面的哨兵已經被宋軍斥候幹掉,換成了宋軍士兵,反而使這座哨塔變成了宋軍的耳目。
哨塔上閃過一絲火光,表示四周無人,種烈率領三百士兵迅速靠攏了軍營了,但士兵們並沒有進入軍營,而是在地上放了六個大桶,裡面裝滿了火油。
士兵們都帶著傳統的火箭,就在箭頭纏繞了幹油布,他們先在火油桶中浸泡一下火油,準備點火,與此同時,十支火把也出現了。
火把的出現就意味著軍隊將暴露在敵軍的哨兵眼中,宋軍士兵在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