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這麼早就去學堂了?”
李大光沒有理睬李延慶,催動毛驢飛奔而去,這讓李延慶心中十分不爽,怎麼族人見了自己,就像避瘟神一樣?難道是因為
李延慶已經猜到原因了,眾族人都害怕李文貴,不敢和自己接近了,看來李文貴知道自己回來會對他不利,便先一步採取行動,大家才會用這種態度對他。
李延慶剛回到家門口,忠叔便跑出來道:“小官人,三老爺來了!”
三老爺就是李文貴,他聽說李延慶已經回來,便匆匆趕到李延慶家中,李大器還比較客氣,將李文貴請到內堂坐下,兩人寒暄了幾句,李文貴便笑眯眯問道:“大器,慶兒呢?”
“我在這裡!”
李延慶從外面走進了內堂,他看了李文貴一眼道:“新族長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
雖然李延慶沒有行禮,但李文貴卻沒有生氣,他笑了笑對李大器道:“我想和慶兒單獨談一談!”
李大器退了下去,房間裡只剩下李文貴和李延慶兩人,李文貴喝了茶,淡淡問道:“我沒有猜錯的話,劉承弘應該被你殺了吧!”
李延慶冷冷注視著他,“你確實很幸運,白氏三雄死了,劉承弘也死了,這下真的死無對證,沒有人知道你做過的那些惡事,可是。。。。。你坐在兄長曾經的位子上,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李文貴神情黯然,他低低嘆息了一聲,“兄長之死我是有一點責任,但我絕沒有一點害死他的想法,如果我李文貴有半點害死兄長的念頭,天誅地滅,讓我不得好死!”
“一點責任?說得倒輕巧,你的所作所為瞞得過別人,卻休想瞞過我,劉承弘不會知道族長坐哪艘船?也不會知道族長什麼時候回來?但你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還有,劉承弘勾結白氏三兇,你不僅知情,而且還默許他那樣做,提供給劉承弘大量金錢,你明知道白氏三兇是什麼樣的人,你還放縱劉承弘,這樣的罪惡只是‘一點責任’四個字就可以撇清嗎?”
李延慶目光嚴峻地盯著李文貴道:“你若真有悔意,為何不在宗祠坦白你的罪行?你還是想隱瞞,怕失去當族長的機會,我說得對不對?”
李文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極力迴避李延慶嚴厲的眼神,半晌道:“你說得有的對,也有不對,我承認我一直在處心積慮毀掉你們糧行,但那是針對你們父子,並不是針對我兄長,我絕沒有想過要殺他,甚至我還派人告誡白氏兄弟,只准劫財,不準傷人,事成之後我另外再給他們每人三百兩銀子,如果傷了人,一文錢都沒有,只是我怎麼沒有想到劉承弘竟然親自動手,說實話,我真恨不得親手剝了他的皮。”
說到這裡,李文貴又悔又恨,淚水又湧了出來,他被心中狹隘的嫉恨衝昏了頭腦,為了毀掉李大器父子,他不擇手段,沒想到最後卻害了自己的兄長,現在清醒過來,他追悔莫及。
李延慶冷冷地看著李文貴,他知道李文貴說得是實話,雷捕頭也告訴過他,白氏三兄弟沒有追殺族長,為此還差點和劉承弘翻臉。
但不管李文貴怎麼解釋,都無法推卸他罪惡,他真顧及親情,怎麼會去找白氏兄弟那樣的兇人對付自己兄長?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內心的狠毒,就足以證明他心中沒有半點手足之情。
現在的幾滴眼淚不過鱷魚的眼淚罷了。
尤其讓李延慶憤恨的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李文貴依舊不肯放過他們父子,還要釜底抽薪,唆使族長兩個不爭氣兒子上門吵鬧,導致糧行最終解散。
李文貴現在只是怕自己在家族公開他的罪惡,才主動上門求和,可一旦過了這個風頭,他會放過自己和父親嗎?
他倒要看看,這出戏李文貴到底想怎麼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