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請說!”
張僑嘆了口氣道:“其實從我的名字你就應該想得到,我本名不姓張,張僑是寄養於張家的意思,我生父姓何,原籍開封,父母早亡,我被送到及幼堂,後來被相州張家領養,改名張僑,現在我已獲准恢復本姓。”
李延慶心中釋然,上次比武他擊敗張僑後,張保鈞竟然那樣辱罵張僑,哪有半點叔侄之情,原來張僑是張家養子,這樣就解釋得通了。
張僑又從懷中取出一張名帖遞給李延慶,李延慶見上面寫著,‘從事郎,定州團練推官何灌。’
李延慶愣了一下,原來張僑就是北宋末年赫赫有名的神箭何巡檢,可是上次和他比箭,他的箭法也只是上好而已,談不上神箭,或許他騎射很厲害,當時他只是和自己比步射。
不過既然張僑本名姓何,那麼他娶張大雁也就沒有什麼同姓不婚的忌諱了,只是他怎麼會認識。。。。。
何灌笑了笑又繼續道:“我和大雁從小就認識,大雁的父親也是張家遠親,曾經在我養父家做過幾年管事,我和大雁一起長大,後來大雁父親涉及賭錢偷盜,被我養父趕走,大雁就在那時回湯陰了,當時喜鵲才兩歲,她根本就不記得我。”
李延慶這才恍然,他就說大雁怎麼會認識安陽張家子弟,這裡面的關係也夠複雜的,李延慶笑道:“若你不解釋,還真會被人誤會。”
“是啊!我養父本來就堅決反對我和大雁,我為娶大雁恢復原名,更讓養父生氣,這次我回家,他連門都不讓我進,可我若不管她,她父親是那樣的人,上次若不是你,大雁的命運就悲慘了,大雁現在已有了身孕,我又怎麼可能再丟下她?”
李延慶默默點頭,能遇到這麼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也是大雁前世修來的福氣。
這時,李延慶想起大雁的身契就在自己家中,他便笑道:“大雁的身契在她妹妹那裡,我回頭寫信讓忠叔找保正解除了它,然後把它寄給你,這樣你們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何灌大喜,這也是他一直頭疼的事情,大雁的身份若不解決,始終是個隱患,他一直不知該這麼辦,沒想到在安陽遇到李延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他心中感動,起身深深施禮道:“小官人對拙荊的恩德,何灌銘記於心,大恩不言謝,將來何灌一定會回報!”
“何兄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大雁有好的歸屬,我們大家都很高興。”
李延慶見何灌手下買小吃都是一文文地數錢,估計何灌也是手頭拮据,自己何不再做個人情,結交這個神箭何巡檢。
李延慶便從隨身皮囊中取出一錠約十兩重的黃金和一支金首飾,這是他殺白氏三雄奪得的戰利品,他將黃金和首飾遞給何灌,“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請何兄務必收下!”
何灌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我怎麼能要你的金子,不可如此!”
李延慶把黃金和首飾塞給他笑道:“大雁母親是我族姊,她舅舅和我交情深厚,小時候大雁還叫我慶叔,她成婚我怎能不表示心意,這是我給你們的賀儀。”
何灌再三不要,李延慶還是硬塞給他,他才收下了,他為娶大雁為妻恢復原姓,觸怒了養父,養父分文不再給他,還不准他回張府,使得他手頭十分拮据,連妻子的兩件銀首飾也不得不賣掉,李延慶這十兩黃金真是雪中送炭了。
何灌心裡明白,賀儀只是藉口,實際上是李延慶在幫助自己,自己一再得到李延慶的恩惠,他心中萬分感激,這份恩情只能以後再報答了。
只是。。。李延慶居然是妻子的長輩,這讓他怎麼稱呼?何灌猶豫一下,不知該怎麼開口。
李延慶何等精明,立刻猜到了他的難處,便微微一笑,“何兄,咱們各交各的,和輩分不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