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聞言哈哈一笑,可算是這些時日裡第一次笑得這般開懷。想著以後有個小傢伙跟著他糯糯的地喊著祖父,都禁不住的心中的欣喜:“宋大人這過來,想來也不止是說說話這般簡單罷,你家父親可有什麼交代?”
宋平聞言拱手施禮一笑道:“家父讓宋平同王爺說一聲,近日朝中之事多有變動,若是王爺好了,可要仔細注意些。”
安親王聞言也是嚴肅了起來,他這十幾年臥病在榻,早已離了那朝中紛爭,如今朝廷變動成了何種形勢,他可真是還未全弄了明白:“聽聞太子三番四次被斥,皇上可是動了那心思?”
安親王做了個覆手的動作,宋平見著眼光微沉說道:“這幾月皇上對太子意見頗多,與以往的態度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二皇黨趁機紛紛上奏太子,更是拿太子西南戰事說事,還有那罌粟一事,太子卻始終不願妥協。如今情勢可是不妙,若太子再有差錯,怕太子之位……”
皇上年紀也越來越大了,疑心也開始變重,太子一日不抓著機會翻身,那便始終是受人擠壓。若再被人掰上一道,這太子被廢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起了當年先皇駕崩之後,各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刀光劍影,安親王一聲嘆息。也幸得當年站對了位置,一直幫協著他那一母同胞的哥哥,也便是當今的聖上,若非這般怕他也是得個魂斷異鄉的下場罷?當年還活下來的,便只有三人,一是當今的聖上,一是他,再有一便是那早早自請了封地的成王。
“王府一直支援的是太子,如若太子倒了,我王府怕也要遭事端。你宋府原本是清流,只怕被我王府拖累了罷。”安親王沉聲說道。
宋府原本便不攙和這些事情,但宋平是太子太傅,多少被人留心著。再加上段雲蘇嫁進了王府,又被添了不少猜疑。宋府不過是個外祖家,原本不該有多大影響才是。但京城誰人不知,將軍府與段雲蘇的關係不親,倒是這個宋府時常關照著,有心人都會看出個端倪。
宋平聞言說道:“家父說了,雲蘇這些年都沒過過多少舒心日子,既然雲蘇在這邊過得歡喜,家父甚是寬慰。若王爺日後有何需要,也不妨同宋府說上一聲。”
安親王聞言心中一驚,這意思是,宋府也願意幫襯著太子了?
“另有一事便是,這成王最近行事詭秘,與二皇子時近時疏,依王爺對成王的瞭解,此人到時候可是也會攙上一腳?”宋平皺眉道。
這成王進京究竟是為何,這一層上安親王卻是不知曉的。朝中關係可是千變萬化著,這臥病在床多年,知道的也是不多了。只聽安親王說道:“你同你父親說上一聲,本王定是會事事上心著。宋府既是清流便繼續這般罷,真到那亂起來的日子,最起碼還有個能夠保全的地方。”
宋平明白了他的意思,如若宋府能置身事外,若真是的出了事,也有個人能最後幫襯一把。
“王爺的意思宋平明白了,事情沒到那一步,王爺還是先將身子養好罷。”宋平看著略顯疲憊的安親王,說道:“王爺好了便是整個王府的福音,宋平今日實在是叨擾了王爺的休息,便先行告退罷。”
安親王聞言客套了兩聲,便隨了他去。看著外邊被屋稜遮擋住的天際,安親王長嘆一聲,閉目歇息。
段雲蘇懷了身孕,這事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最愁的莫過於馨蘭院中的溫側妃。
此刻的溫側妃坐在鏡前,瞧著鏡中之人左臉之上那道滲人的鞭傷,眼一紅直接將手中的簪子砸到了銅鏡上。
一聲脆響,那簪子又彈落在地面上,折成了兩斷。
碧霄小心翼翼地瞧著溫側妃的臉色,蹲著身子將斷簪給收拾了起來,說道:“側妃娘娘,二少爺便要過來了,您還是先著衣罷?”
溫側妃的身子滿是鞭上,如今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