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一向是家中長輩起名,她們女子也只是能起個小名。若是辰辰醒了,倒還可以多個想法……
第二日很快便來了,天還沒亮呢,谷秋的房裡便亮起燈來。段雲蘇聽到聲響坐了起來,才想起今日是要趕集。從這下河村到鎮上的路可不近,為了趕上早上的集市,村裡的人都是極早起來的。
“小姐怎麼不多睡一會,這裡谷秋收拾便可以了。”谷秋將平日繡的針線活仔細疊了起來,用一布整齊包住放在一邊。又走向了放置藥材的地方,將東西都捆好了準備帶走。
院外傳來蟋蟀蟲鳴聲,不時伴著警醒的狗吠聲。段雲蘇抬頭看著窗外一顆星星,院子裡似乎還被霧溼透:“我也真想出去一趟呢,見見這鎮子是什麼模樣。”
谷秋不贊同地說道:“那也要等小姐將小少爺生了下來,外邊的鎮子也算不上繁華,不過是比村裡邊多些人罷。”
見過京城熱鬧的,再看那小小的鎮子,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另一邊屋子的燈火也亮了起來,只見安親王妃披著衣裳走了出來,見著段雲蘇也不驚訝,孕婦睡眠本來就淺,待會再將人叫回去歇息便是:“今日可也是跟林爺子的牛車?”
村裡有牛的人家啊不多,這林爺子家裡田地多,兩個兒子在鎮上幹活,每年的收成倒也算是不少。
“是呢,我可是要先走了,可不能讓林爺爺等我一個。”谷秋說完直接將東西給帶上,雙手提著藥材,背上裝滿繡活的小包袱便要出了門去。
安親王妃有些擔憂地跟了上前,谷秋卻是回頭一笑:“小姐夫人趕緊回去休息,我賣完便能回來。”
自己已經去過鎮上兩次了,每次見著主子這般關心的眼神,心裡邊總是暖乎暖乎的。患難見真情,往日她也怎麼敢這般隨意同小姐說話。
院子在村尾,林爺子的馬車可是在村頭等著呢,自己可不能晚了。
谷秋早早離開了,段雲蘇去到廚房裡開始弄些早飯。安親王妃一把將她抓了出來:“你這挺著身子連火都點不了呢,怎麼做早飯,還是讓孃親來罷。”
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物,現在要淘米下鍋依舊顯得有些笨拙。段雲蘇尋來昨日村裡人送來的苞米粉,打算做著個簡單的苞米餅。她直接取了適量的粉,掂量著添了些水便開始攆著,安親王妃看著她利索的模樣,不禁也是好奇了:“雲蘇怎麼會這些雜事兒?”
“雲蘇小的時候便要伺候生病的孃親,做多了便會了。”段雲蘇伸手撩了一下垂下來的碎髮,又繼續著這手中的活兒。
當初還是在將軍府呢,難到連個丫環都沒有,還要主子來幹這些事兒?安親王府想起了她的遭遇,瞧著她臉上粘著的麵粉,很是心疼地替她擦了一下:“雲蘇是個好的,辰兒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可惜辰兒……”
“孃親別多想了,辰兒肯定能醒過來的。慧和大師可說過辰兒命格貴重,福氣深厚……”段雲蘇說著說著,手中的動作不禁停了下來。
當日慧和大師的原話,卻還有那麼一句,說辰兒的命中劫難相環相生,待解開命道,必是榮華盡享。
劫難相環相生?可不正是麼,辰辰自小便遭了難,到如今還是未擺脫得了。她只願這是最後一遭,以後榮華不榮華她也不奢求,只願一家子健健康康,便是一直呆在這個小小的村落了又如何。
安親王妃從未聽慧和大師說起過趙賀辰的事,今日一聽不禁心中一喜,既是慧和大師說了,那她的辰兒定是會好了起來的。
心裡邊輕鬆了,手中之事都覺得輕巧了:“今早我去看了,昨日送來的母雞,有一隻可是下了蛋呢,我這便撿來給雲蘇做了吃。”
段雲蘇笑道:“孃親可別一直唸叨這雲蘇,爹爹的身子也是要補一下的呢,小心爹爹以為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