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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俊岸然一笑,朗聲答道:“淳于俊以三尺青鋒,一腔熱血,濟救民物,嘯傲江湖,生平尚無畏對人言之事。你若有所問,我能知必答,不必以利誘人,自失身份。”
姚小玉再想不到自己威鎮西南,雲貴川康之間,幾乎無人不服,今日卻在這玉面孟嘗淳于俊的正言厲色以下,連碰釘子,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們這些俠義門徒,著實不凡!好好好,我來問你,適才你在山前所用,傷我徒兒呼延鳳之物,可是當年紅袍羽士邵小綠所用的雷火九龍梭嗎?”
淳于俊本想略為編捏,使姚小玉疑神疑鬼,但因生幹不慣謊言,只得說道:“那件暗器,因系六詔山中,新近拾得,故不知名。是隻龍形金梭,長約七寸。”
姚小玉聞言訝然說道:“照你這種說法,此物正是雷火九龍俊。但邵小綠當年被中原七劍在北嶽恆山絕頂,劃碎紅袍,迫得他自墜百丈危崖,怎的會在六詔山中,出現他的獨門暗器,你此言莫非……”
淳于俊冷笑一聲,介面說道:“我所說全屬實話。我在都陽山不開谷口,曾親眼看到你認為業已被當年中原七劍聯手,迫死北嶽恆山百丈危崖以下的紅衣羽士邵小綠。”
姚小玉精神一震,但仍半信半疑地,急聲問道:“你且說說所見邵小綠,是何形象?”
淳于俊冷然笑道:“大頭、矮身、穿一件紅色道袍,常作宛若梟嗚的難聽怪嘯。”
姚小玉臉上浮現一種高興神色,接話急急問道:“你說的不錯,此人正是邵小綠,但他再度出世,居然仍著紅袍……”
淳于俊“哼”了一聲,截斷姚小玉話頭說道:“常言道:江山好改,本性難移。邵小綠紅袍不改,慾念不除,到頭來他可能死在那件紅袍之下。”
姚小玉一聲低笑,碧光炯炯的妙目,略注淳于俊,哂然說道:“小娃兒年歲輕輕,你哪裡會懂得陰陽開合的人生真趣。”
話音到此略頓,伸手向侍立身邊的呼延風要過一朵插三根五色飛針的小小金花,繼續向淳于俊問道:“用這種飛針做暗器的女扮男裝之人,是何姓名?哪派弟子?如今何在?”
淳于俊被這碧目魔娘姚小玉問得已有些不耐,索性照實答道:“她叫林凝碧,是關外大俠飄萍子林中逸獨生愛女,武功幼承家學,如今大概已深入你碧目魔巢以內。”
姚小玉絲毫未因對方深入魔巢之語吃驚,只是目注淳于俊,搖頭說道:“你此語不真,這種無堅不摧的五色飛針,除了我生平第一位大仇人外,絕對無人再有。林凝碧既以此為暗器,則武功必非家傳。”
話猶未了,突然似有所覺,抬頭目注數十丈以外的一座高峰,淳于俊隨著地那道深目碧光看去,只見峰腰果有白衣人影一晃,僅隱現剎那之間,連是男是女,均未看清!唯一特殊之處,是此人腰間似乎繫著一條長長的飄衣帶。
淳于俊莫明其妙,淡然回頭,卻見碧目魔娘姚小五驚異滿面地,喃喃自語說道:“怪事,怪事,委實怪事!雷火九龍梭、天罡如意針雙現六詔之中,居然又有人腰繫天仙飄帶詭秘潛蹤,難道賤婢真個重生,要來與我一算舊帳?”
一算舊帳四字剛剛脫口,一聲宏亮無倫的阿彌陀佛佛號,突起當空,字字宛如晴天霹靂。除了碧目魔娘姚小玉外,連她門下的四風三鬼均自驚懾心神,全身一震。
這聲佛號,是誰所發,淳于俊當然心中雪亮,但碧目魔娘姚小玉卻似已被這連串的意外之事,有所激怒,目中碧光,森然電射,冷哼一聲說道:“今日到底有多少武林同源,來我六詔山中,要對姚小玉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