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宴
“怎麼是你?!”
許晚之模模糊糊的撐開眼,想起自己是帶著安兒一起睡的,側身想看看他醒了沒有,誰知一眼便見躺在旁邊的曲孝珏,大驚,聲音不由破空拔尖,微張嘴直直盯著她。
“醒了?”見他這副不淡定的模樣,曲孝珏坐起來,淡淡看著他,似乎他有多麼大驚小怪。聽說這段時間她這位夫君極其嗜睡,她心底有些疑問,處理完了內務過來一瞧,果然見這父子倆挨在一起睡的正香。
她日前就吩咐安兒午間不能貪睡,叫人小心的抱走,本來想直接叫醒許晚之,見他睡得那般安穩,頓了一頓,卻是褪開外衫在他旁邊躺了下來。
一躺便是整個下午,她夫君果然有睡得天昏地暗的本事。
許晚之深吸一口氣,睡後的音調有點喑啞:“曲家主,你在這裡有事麼?”
“夫君,你睡了整整三個時辰。”屋中已有略微蒙暗,她望著眼前戒備的盯向自己的人,淡淡吐出一個事實。
“那又怎麼?”奇怪了,他睡多久她都管?
曲孝珏先一步起身,聽到他不滿的反問,語氣轉換成了命令:“以後不許這樣。”
以許晚之的性子,話到了這裡就成了“說不通”,他不會再繼續跟誰理論,淡淡哼了一聲,徑直起身。抓起頭髮一把攏起,錯位的衣裳幾下拍正。不跟她計較剛才的冒犯,淡聲道:“你隨意。”
轉身出了內室,拉門欲出,曲孝珏從後一把拽住他,眉眼糾起來,嘆道:“阿宛。”
“放手。”掙著手臂,這兩字說得有點冷。她卻握得更緊,他側身眼角一凌:“曲孝珏,放手!”
不管語氣中的威脅命令,曲孝珏拉著他在桌旁坐下。澀然一笑:“阿宛,我並非要管你,只是每日這樣,對你身子不好。”
如此,倒顯得他多麼不識好歹。許晚之怔了一下,他從來都不是會以踐踏別人的好心為樂的人,瞧著曲孝珏凝著眉頭些微苦笑的模樣,一下再說不出重話。這幾天,他真的令她很痛苦?
他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緩下語氣:“曲家主,我很感謝你的關心,但是自己的事我自己清楚。”所以,她的關心多餘了。
曲孝珏如何聽不出來,深深看他一眼,卻是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對他:“夫君,我不知你為何諸多堅持。前些日子的事,我已經仔細想過,以後,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
“嗯?”這話題似乎莫名其妙啊。
“你不必因為此事總給我難堪,你需記得,我永遠是你的妻主。”
真是,來刺激他的吧!許晚之撇了撇嘴壓下不淡定的吐槽慾望,抬起頭瞧她嚴肅的神色一眼:“曲家主,這話我記住了,你還有何貴幹?”
這不耐煩的趕人模樣由他做來,似乎就自然而然的順利陳章。曲孝珏壓下情緒忽然一笑,舉杯喝下他剛才倒的那杯涼茶,在某人驚異的眼光中再次執起手將他帶起來往外走,居然是那麼溫柔的縱容道:“夫君,你日間多睡,夜晚必定難眠。左右無事,不如就陪為妻去賞賞餘陵公子們的清心宴,消消睡意也好。”
許晚之被她拖著,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使得力氣,就是讓他甩不開。不禁瞪她一眼:“我對你們餘陵公子的清心宴沒有興趣。”
“無妨,去看看即可。”
她不鬆手,直接帶著他出府,這次卻是由不得他,硬是拖他上一輛馬車。許晚之住身不肯,她竟然一手挾來,打橫抱他。
可以想見許大小姐如何驚怒,扭身不過氣得“嘭”的一聲跳了上去。下人們眼底閃過驚異,面上都是一個不動聲色。曲孝珏眉目威嚴,整了整袖,淡定的上車,見到許晚之擰著眉瞧自己,微微一笑:“夫君何必生氣,我只是想到你長夜無趣,讓你打發時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