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孝珏與許晚之面前,投訴:“你家的侍衛太無理了。我住不慣客棧,床太硬飯太糙,我想去你家借宿幾天。”
曲孝珏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女子,男兒家的嬌貴無理,女子家的霸道天性,她全佔齊了。眼下直直望著自己,好像不讓她去曲家別院住幾天,她就犯了天大的罪過。
“那你這幾天是怎麼過的?”
燕紫焉無語答道:“這幾天是沒得選擇,就如你,到家了還會到客棧去住嗎?”
她的歪理真多。曲孝珏眼角抽了一抽,再道:“你我非親非故,載你一程已是道義。小姐再如此便是過了。”看她又要開口立即堵道:“我不收你的東珠。”
“你們——”燕紫焉瞪著眼,紅唇微抿,那神情著實委屈。都道中原人無情,重利輕離,果然是了。許晚之沒有選擇的看了一場戲,對這燕紫焉倒生了些好感,天啊,他終於見到一個像女人的女人了。
“主子,可以走了。”曲扇走來低聲報告。
曲孝珏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實生了些無力感,沉了沉眉:“燕小姐,你為何一定要跟著我們?”
“我說了,初入中原,舉目無親。”
“曲家也未必是高床軟枕,精湯玉食。”說完,一手扣住許晚之的手腕帶起他走入大街。此時傍晚,街上零星還有些未歸之人,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悠哉漫步。
燕紫焉俏臉陡然一亮,大步走向跟在後頭的曲藥身邊,得意的笑道:“我就覺得你的主子比你變通多了。”
曲藥往側儘量不著痕跡的閃開一步,不理她。她也不惱,自顧為樂,饒有興致的抬眼看向這個中原名城,沐浴在晚霞裡確實有幾分難言的寧靜美麗。
此時已晚,到達曲家別院,曲孝珏吩咐不必驚擾,備下晚飯熱湯,該歇著的都歇著。那接人的老婦答應一聲,自去安排。有另一位看起來十分沉穩的中年女人侯在門口,看見她,曲孝珏溫聲喚道:“德姨。”
德姨躬身行禮,聲音如人的沉穩:“家主,主君。”拜完領著她們入內,直接走向東廂,在環城的時候便在此住宿。
燕紫焉突然捱到曲藥身旁低聲評論道:“愚木頭,你家的人都好嚴肅啊。”
大步向前,還是沒甩掉她,曲藥眼角抽搐一下,終於被打敗似地冷聲道:“我有名字,若是汙了燕小姐的耳,請離我遠點。”
“曲藥?”她挑眼一笑:“其實我覺得木頭更適合你啊,我要是有你這麼木的的侍衛,唉……”
許晚之在前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由瞥一眼身旁的曲孝珏,此時她的神情確實,是嚴肅的近親。估計她這輩子都無法與“親和”沾親帶故?
不過,這位燕小姐,在這時代真是個異類極品哪。
晚膳並未聚在一起吃,許晚之確實累了,問了問自己住哪裡,得到答案後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澡都懶得洗了,倒頭就躺下睡覺。
曲藥曲扇自有地方,燕紫焉本來要被安排到西廂去,她道:“反正這邊還空著這麼多房間,給我安排個舒適一點的,不用再去其他地方麻煩了。”
你還真是不認生呢?曲家幾人都習慣了她這個調調,直接回屋不與她理論。德姨一向很嚴肅淡定,見主子沒反對,給她安排在了小幽閣,隨她鬧騰。算是添了位,嬌客。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許晚之躺在床上伸了伸懶腰,覺得身體總算舒服些,索性抱著被子打幾圈滾。門口精準的響起敲門聲,伴著溫潤的少年音:“主君,您醒了麼?”
“嗯。”感慨於又冒出一個“柒兒”,他還是應了一聲,想了想又道:“你先別進來,有事我會叫你。”
“是。”門外的少年應了一聲。
換好衣服,他從內拉開門,少年猝不及防愣了一下,連忙低頭請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