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必走。”
這句話,沒有要他留下的意思,可又偏帶了幾分要他留下的味道。
可說這話時一覺對不住自己的良心,二怕聞人起疑,又道,
“我的意思是,這些是非,我尚分得清晰,所以、你既是無處可去,也大可不必走。”
此言一出,又有了幾分欲蓋彌彰的嫌疑。
玉凝便覺窘迫,垂著頭半晌沒有動靜,便聽他慢慢地走到自己身邊,發出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響。玉凝心下飛轉,轉出無數的念頭,只怕他會生疑,呼吸不由加緊,手心攥得更緊。
而忽覺頭頸微熱,一隻溫熱的手覆了上來,如春日暖陽,熨帖暖人。
玉凝心下一驚,頸上被聞人的手緊貼之處似乎都已僵直凝固,溫溫卻又沉沉,似血脈都停息了流動。他心底只是發慌、發熱,卻沒有空地去生長、容納幾分厭惡之意,最後還只是出於抗拒之情,揮開聞人的手去,抬頭望向他,卻意料之外地迎上對方的臉龐。
他此刻心中全亂,腦中瞬時浮起那時聞人對自己褻玩之景,彼時那雙眼睛,亦是如同現在烏黑晶亮,彼時那雙唇,亦是如同現在……
聞人卻是伸手捧住他的面龐,轉眸看他臉側淺淺的傷疤,低聲嘆道,
“若是再有一會兒,也就好了。”
玉凝眸中微動,忽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無比羞恥,不自覺地雙唇微張,正是倏地擦過聞人潛的臉龐。他臉色大變,急忙推開聞人潛的手去,又匆忙朝著旁邊挪了兩個位置,最後站起身來,直直地盯著聞人潛,只怕他走近一步,可又見聞人目光凜凜、毫無怯意。
玉凝心生難堪之情,可頸後的微熱都似不曾散去,他錯開目光去,不敢去看聞人,垂眸低聲道,
“我的事情,你何必在意。”
聞人只在嘴邊微微一動,似是笑也笑不出了,倦倦地道,
“就是我不在,你也得好好的啊。讓旁人看也好,讓你心愛的人看也好,我不在,你都還得好好的。”
玉凝卻也聽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只隨意道,
“你那草,再找也就是了,又有什麼干係……”
從頭到尾,均不敢看聞人一眼。
聞人便低低地笑道,
“秋痕草百年難遇,豈是說找便找的?”
玉凝聞言,心中忽動,便道,
“我知曉一地,名為坤山,此地清氣縈繞,常有靈物聚集,也許,你可以去那裡找一找。”
聞人轉眸去看他,目光在他臉上略略一停,他本想就此離開玉凝,不願他經歷日後之苦,只是如今聽說又有生機可以修復玉凝容貌,也不禁心動。
玉凝見他看來,心下砰砰直跳,生怕他不肯前去或是質問自己是否另有目的,因而忐忑不安,不料聞人潛道,
“好,我去找。”
玉凝見他答應,心下狂喜,隨即勾起唇來,
“我和你一同前去,這也是我的事情。”
聞人便道,
“那你弟弟該如何是好?”
玉凝皺了皺眉,道,
“我可在周圍佈下結界,保他平安,我們速去速回,應不會出事。”
聞人微微皺了皺眉,心道按他之前的表現,應不會為了容顏而輕易拋下胞弟,此行恐怕另有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 _(:з」∠)_作者君一年了都沒有被打死米娜桑都要堅挺2333333
☆、柒四章 鬼也,怪也。
花花聽裡頭安靜了好一陣,大眼骨碌骨碌地轉了轉,心道應該是沒有大礙了,便想趴到門邊去悄悄。他瞅瞅身邊睡得四腳朝天的兔姐,輕輕地拿蹄子尖兒戳了戳兔姐的小手,見她毫無反應,這才安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