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原罪,&rdo;我說:&ldo;我相信它,這是很好的旋律,你可以隨他起舞。&rdo;
&ldo;好吧,&rdo;鮑比說:&ldo;也許它是原罪。但是,什麼是樂器呢?你問過你自己嗎?&rdo;
&ldo;樂器?什麼樂器?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
&ldo;我想是水。&rdo;鮑比修正說。
&ldo;什麼?&rdo;
&ldo;我說是水,水裡面有東西。&rdo;
他看著我。
&ldo;或沒有東西。&rdo;
第二天鮑比就到韋科市去了。從那時起我便再也沒見過他,直到那天,他出現在我的公寓,反穿畫有芒德福肖像的t恤,還帶了兩個玻璃盒來。那是三年後的事了。
&ldo;霍華,霍華,&rdo;他喊著,快步走進來,輕輕在我背上一拍,彷彿我們才三天不見。
&ldo;鮑比!&rdo;我叫了起來,展開雙臂緊緊擁抱他。此時我感到有尖銳的東西刺著胸口,還聽見忿怒的嗡嗡聲。
&ldo;很高興見到你,&rdo;鮑比說:&ldo;不過你最好放輕鬆點,你快毀掉這些生物了。&rdo;
我很快向後退了兩步。鮑比放下他帶來的大紙袋,放下肩上的揹包,然後小心翼翼地從袋子裡拿出兩個玻璃盒。一個玻璃盒裝著蜜蜂窩,另一個則裝著黃蜂窩。蜜蜂看來已在玻璃盒內住了下來,隨時可以出去採蜜;而黃蜂們則非常不安,看來十分憤怒。&ldo;好了,鮑比,&rdo;我對他笑著說。我無法停止微笑。&ldo;你這次又帶來什麼新玩意?&rdo;
他解開揹包,拿出一個果醬瓶,裡面裝有半瓶清水。
&ldo;看到了嗎?&rdo;他說。
&ldo;看到了。這不是水就是廉價的威士忌。&rdo;
&ldo;兩者皆是,如果你相信的話。這是從拉凡塔的一個自流井取來的,這個地方在韋科市東方四十里處,我現在拿的這罐是濃縮後的水,五加侖濃縮成這麼一小瓶。我在那個地方蒸餾的,霍華,我想政府應該不會以釀私酒的名義逮捕我才對。&rdo;他笑著說,而且越笑越開懷。&ldo;水就是水,但也能變成威士忌,就像人類不停競爭一樣。&rdo;
&ldo;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
&ldo;我知道你不懂,不過你會懂的。霍華,你知道嗎?&rdo;
&ldo;知道什麼?&rdo;
&ldo;如果人類白痴般的競爭能稍停六個月的話,我敢打賭它一定能永遠止息。&rdo;
他舉起果醬瓶,睜大眼睛,一臉嚴肅地看著我。&ldo;就是這個,&rdo;他說:&ldo;人類根源毛病的治療秘方。&rdo;
&ldo;這是癌症新藥嗎?&rdo;
&l;不,&rdo;鮑比說:&ldo;是治療戰爭、酒吧毆鬥、開槍濫射,一切混亂的藥方。霍華,你的廁所在哪裡?我快尿出來了。&rdo;
當他從廁所出來時,不但已把穿反的t 恤穿正,還梳了頭髮。不過,他不是用梳子梳頭的,而是整個頭伸到水龍頭下沖濕,然後五指往後一撥便成了。
他看著那兩個玻璃盒子,說盒內的蜜蜂和黃蜂都已回歸正常。&ldo;即使近似於&l;正常&r;,但黃蜂是不會把巢築得太靠近的。霍華,黃蜂和蜜蜂、螞蟻一樣,都是群居的昆蟲。儘管也許有些會有點精神分裂傾向,但幾乎所有的蜜蜂和螞蟻都大致相同。黃蜂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絕對好戰的。&rdo;他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