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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他說:&ldo;我已經放棄托克地瀑布了。在美國旅行有一條重要原則,就是如果一條路的兩邊都沒有電線桿的話,這條路哪兒也不會到。&rdo;

他也注意到了。

&ldo;來吧。&rdo;他說,回到車裡:&ldo;我會拼老命把我們弄出這裡,而下一次我會聽你的。&rdo;

&ldo;是啊,是啊,&rdo;瑪莉心想,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厭煩。

&ldo;我以前就聽過了。&rdo;然而,在他把排檔推到一檔,準備開動車子之前,她伸出手來按住他的手。&ldo;我知道你會成功的。&rdo;她說,把他之前的話轉為一個承諾。&ldo;現就把我們弄出這個鬼地方。&rdo;

&ldo;放心。&rdo;克拉克說。

&ldo;要小心點。&rdo;

&ldo;這你也可以放心。&rdo;他投給她一個小小的微笑,讓她覺得好過些,然後讓車子起步。在森林深處,這輛龐大的灰色賓士轎車,看起來很不協調地再度開始緩緩滑過陰暗的小徑。

依照里程錶,他們又走了一里,一切和剛剛一樣,但是路卻越來越窄。瑪莉覺得兩旁毛扎扎的棕樹,現在看起來不像宴會上飢餓的賓客,而像是一群病態的好奇群眾,圍觀著一場悲慘的災難。

如果路再窄一點點,樹枝就會從車旁刮過。路面已從泥濘變成濕軟,在一些凹陷處,瑪莉還看到一窪一窪的水坑,混雜著花粉和掉落的松葉。她心跳得很快,有兩次察覺到自己竟然在咬指甲,這個習慣在她和克拉克結婚的前一年,她就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改過來了。她慢慢發現,如果他們被困在這裡,那麼晚上八成要在車上過夜。林子裡有許多動物,她彷彿能聽到它們在附近爬行,有些可能是熊。一想到萬一賓士車陷入泥沼裡動彈不得,而一下車就遇到一頭熊的景象時,她就感覺自己彷彿吞下了一個大毛球。

&ldo;克拉克,我們還是放棄好了,試試倒車。已經三點多了,而且……&rdo;

&ldo;看,&rdo;他指著前方說:&ldo;那是路標嗎?&rdo;

她眯眼看。前方的小路往上抬升,通向一個林蔭濃密的山坡頂。坡頂附近立著一塊淺藍色的長方形牌子。&ldo;是耶,&rdo;她說:&ldo;真的是路標。&rdo;

&ldo;太好了!你看得見上面的字嗎?&rdo;

&ldo;嗯,上面說:如果你開來這裡,你就完蛋了。&rdo;

他瞪了她一眼,眼神帶著笑意和惱怒。&ldo;很好笑,瑪兒。&rdo;

&ldo;謝謝,克拉克,別客氣。&rdo;

&ldo;我們開上坡頂,看看路標,瞧瞧山坡後面有什麼。如果沒什麼希望的話,我們就倒車。同意嗎?&rdo;

&ldo;同意。&rdo;

他拍拍她的腿,然後小心地往前開。賓士現在移動得很慢很慢,他們可以聽見路中凸起的雜草摩擦車子底盤的微弱聲響。現在瑪莉真的能讀出標誌上的字了,不過一開始她拒絕接受,以為一定是自己搞錯了‐‐那實在太瘋狂了。然而他們逐漸接近,上面的文字並沒有改變。

&ldo;我沒有看錯吧?&rdo;克拉克問瑪莉。

瑪莉迷惑地笑了笑。&ldo;沒錯……可是那一定是有人在開玩笑,你不覺得嗎?&rdo;

&ldo;我不想管那麼多了。不過,我看到有樣東西不是個玩笑。瑪莉,看!&rdo;

路標過去二十或三十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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