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將說罷倏地一回蹬在那少女的臉上,“勒”一聲,那少女的頭顱當場如瓜般給他踩個稀爛,骨血橫飛。
神將滿意極了,因為他不喜歡看她驚恐的表情。
他徐徐的轉身,剛想步出廟外,便看見一個人正站在廟門邊。
那個人身披一襲曳地長袍,滿臉花斑斑的油彩,惟是左眼窩卻空出一個深黯的窟窿;那個窟窿,就像是他心頭一股無法平息的恨,深不見底。
那個人赫然是給白衣少女重創、慌惶擄走阿黑的——大神官!
乍見大神官,那個神將似乎並沒什麼表情,魁梧的身子仍是一直向前走,直至將要與廟門的大神官擦身而過時,大神官猝然道:“神將,想不想知道誰弄瞎我的左眼?”
哦,原來,他與這神將是認識的?
神將聞言方才遏步,沉沉的道:“世上,已沒有什麼人值得我注意了,你既然問我想不想,那弄瞎你左;良的人,一定是我惟一還想注意的人,莫”是‘她’?“
他很聰明,簡直料事如神,也許全因為嗜吃腦漿之故;然而,能令一個如此恐怖的男人頓足一間的,世上僅得一個“她”?
那他對“她……”“
大神官微微點頭,再出言肯定自己的答案:“不錯,正是——‘她’!”
神將冷酷的臉容居然一愣,道:“不過她是那種連縷蟻死了也會哭上一場的人,除非逼不得已,她絕對不會妄自傷你,她到底為了什麼?”
大神官斜眼一瞥神將,陰險一笑,一字一字的推波助瀾:“為了一個她所喜歡的男人。”
神將一直都不屑直視大神官那張花斑斑的臉,驟聞此語,當場不由自主向他橫眼一看,高聲喝問:“什麼?你說什麼?”顯而易見,他在乎“她”。
他一共說了六個字,每個字都像蘊含無匹力量發出,空寂的古廟登時給他的聲音震得搖搖欲塌似的,廟頂不凡片亦籟籟墮下。
大神官卻氣定神閒的道:“那個男人,喚作——步驚雲!”
“步?”、“驚?”“雲?”神將瞪著眼,不可置信地重複吟著步驚雲三個字。為了她,他堅決要把這個名字狠狠刻在心頭,他將要撤底的妒忌他,撤底的憎恨他!
排出倒海的妒恨,霎時間在他體內不住膨脹,令本來冷如止水的他突然變作另一個人。他恨得狠咬牙根,兩拳緊握至虎口迸血,額上青筋暴現,雙目似要噴出熊熊妒火!
是的!他絕對應該妒!
因為他是惟一可以與“她”一比高下的強者,也是惟一有資格匹配“她”的強者!
可是三年之前,“她”已拒絕了他的愛。
他因求愛不遂便想硬來,然而他雖霸道,她更不弱,他只能與她打成平手,根本制服不了她。
而此事更觸怒了神,神便盡封他全身經脈,把他藏在神像之內,再於三年前把神像放在此無人願來參拜的古廟中,要他在無邊的沉睡中好好反省。
只要有老一輩有人會來此古廟為他上一根“喚魂香”,便是他刑滿出關之時。
不堪回首的前塵在神將腦海再度波起伏,令他早已妒火中燒的心更燒得一片通紅,無縱宣洩,他惟有恨得仰天怒吼:“三年了!我為你在這荒山古廟寂寞了三年!”
“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要揀那個什麼步驚雲?你為何偏偏不揀我?”
“到底誰是——步?驚?雲?”
撕天搶地的吶喊,頓時迸出膨湃絕倫的壓逼力!古廟已古,那堪如此摧拆?“隆”然一聲撼天巨響,整座古廟赫然給他如痴如狂的聲音震個崩塌!
好可怕好駭人的力量!這究竟是什麼力量?
屋樑砂石洶湧蓋下,大神官本故意以言語相激,亦不虞他會如斯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