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尼總是帶著一個手提存款包,靠近銀行櫃員時她會拉開包的拉鏈,把手伸進包裡,拿出武器。透過法醫影象增強技術可以看出,每一次搶劫案中兇徒使用的都是同一支手槍,是一支九毫米直徑的短槍管手槍,是玩具手槍,聯邦法律規定用以區分玩具槍和真槍的槍管橙色標記已被去除。她偷偷將一張字條遞給銀行櫃員,而且每一次字條上都是同樣的內容:
把抽屜裡的東西全都裝進袋子裡!不準把染色包4放進去!否則小心沒命!
這些字清晰醒目地寫在一張從純白色記事本上撕下來的小紙片上。她把存款包開啟,櫃員就往裡面塞滿鈔票,然後格蘭尼拉上包的拉鏈,快速走出銀行,爬進一輛由她的同夥,也就是被fbi稱為克萊德的人開的小車裡。他們每一次都是偷車來作案,案發後不久,車子就會被他們丟棄在某個購物中心的停車場裡。
幾個小時前,本頓剛走進這間會議室時,他立馬就認出了格蘭尼和她遞出的那張字條。上面的手寫字型十分完美,就跟列印出來的一樣。fbi說這字型幾乎與一種叫作gotha的列印字型一模一樣,是城市景觀中使用的最基本的簡單字型,是標牌上常用到的淺顯易懂的字型。不管這字條是誰寫的,裝著多迪&iddot;霍奇的音樂賀卡的那個聯邦快遞信封上的地址必定也出自他之手,而裝著炸彈的那個包裹上的地址也可能是同一個人寫的。但對於炸彈包裹,還不能給出完全肯定的答案。根據馬裡諾在電子郵件中所說,炸彈上的空運單被防爆水槍給毀了。但也許這並不重要。
特工主管會議室的牆面上都是多迪&iddot;霍奇各色打扮的樣貌和她的字跡的投影,她身著&ldo;蜜蜂阿姨&rdo;裝束的靜態影像看起來就像梅伯裡一樣天真無辜,在銀行進進出出。不論她多麼費心喬裝打扮,本頓都可以認出她來。她無法掩飾自己長著雙下巴的大臉,薄薄的兩片嘴唇,蒜頭鼻,還有兩隻耳朵突出的樣子。她能掩飾的,也只有她那肥嘟嘟的身體和不成比例的兩條細腿。在多數的搶劫作案中,她都是白人。在少數幾次作案中,她化裝成了黑人。在今年十月的最近一次搶劫案中,她的面板又成了褐色。她看起來就是住在附近的善良居民,一位老奶奶,看起來無邪而親切。在有一些定格畫面中她臉上掛著微笑,急匆匆地從銀行裡走出來,手裡提著那個可以裝一萬美元鈔票的防火手提存款包,每一次包的顏色都不同:紅的、藍的、綠的、黑的,所有的包都做了充足的保護措施,防止她的字條沒有被當一回事,發生染色包爆炸、噴出紅色煙霧和染色劑或者催淚瓦斯的情況。
要不是她的同夥,真名叫傑羅姆&iddot;懷爾德的這個人去年五月在彭德爾頓軍營擅離職守前在自己脖子上文了一個極具特色的文身,多迪&iddot;霍奇可能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她還可能繼續搶劫銀行,並搶上好一段時間。懷爾德從沒成功遮蓋過他的文身,他甚至都不費心去遮蓋,他沒有用高領或大頭巾進行遮掩,也不像多迪那樣使用專業的化妝品‐‐逃跑用車上發現了多迪使用的化妝品殘渣。馬蒂&iddot;拉尼爾說那些都是礦物質化妝品。fbi在匡提科的實驗室在殘渣中檢驗出了氮化硼、氧化鋅、碳酸鈣、高嶺土、鎂、氧化鐵、二氧化矽和雲母‐‐這些都是在那些演員和模特們經常使用的高技術含量的眼影、唇膏、粉底膏和粉餅中使用的新增劑和色素。
傑羅姆&iddot;懷爾德的文身很大,製作精細,從他左邊的鎖骨上方一直延伸到他的左耳處,他可能並沒有把自己的文身看成一個問題。他只是逃跑用車的司機,從沒踏進過銀行,因此他很可能認為自己絕不會被攝像頭拍到。但他想錯了。在一次搶劫案中,他們所搶劫的那家銀行對面街的另一家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