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盯著和小軍差不多一般高的鄭炻,嘆了口氣:“鄭炻,這事兒不是你情我願就可以達成的,第一,教練那邊得看他老人家收不收;第二,你家人不是都反對你打球麼?兩邊有一個不答應,你徹底沒戲。”
鄭炻繃不住了,頓時煩躁的原地團團轉:“文教練那裡有你的推薦應該不難,至於我家裡面嘛,瞞一瞞唄,只要我不犯什麼大案子,逮不到我的小辮子,他們不會知道的。”
這是什麼邏輯?又是大案子又是小辮子,光聽著就覺得亂不牢靠,小秀突然想起那狐狸臉當初在派出所說的話——在鄭家,男孩子滿了十六歲所有責任必需自負,沒有任何藉口可以找,如果校方及時告知鄭炻犯的過錯,今天你不會在這裡看到他,更不可能看到我。
那是否等於說鄭炻犯點小錯小過,只要沒人通報是驚動不到他的?所以今天鄭炻才明目張膽又拉著一票人來砸場子。
小秀開始暗自琢磨了,她不把鄭炻推薦給老教練,那麼他指不定什麼時候冒出來找小軍的碴兒,小軍是現役的籃球隊員,眼瞅著要打進省隊了,這個當口萬一被不良記錄耽誤,開了球員身份鐵定造成一輩子的遺憾;反觀鄭炻,鬧得兇歸兇,其實說穿了也就是一熱愛籃球事業的傻小子,她看過他打球,實力是有的,送到教練那裡既貢獻一人材,又滅了一方惡霸、刺兒頭,促進和諧社會發展。
無論怎麼算都是兩全齊美的事兒,就他那大家子人麻煩點,一經發現是她從中作梗……抬眼瞅了一圈豪華的包廂,能隨隨便便上這種地方消費一天,他家是什麼階級,不言而喻。
人妖狐狸臉首先不會放過她!
想到這兒,小秀莫名的抖了抖,感覺腳板底嗖嗖的泛涼。
鄭炻看出了小秀的猶豫,他再接再厲的爭取道:“我沒忽悠你,我爸、我哥他們都是大忙人,平時壓根抽不出空搭理我,除非我做了啥出格的事兒,我媽實在管不動了,才勞煩到他們,上次在派出所見到我哥,是因為那幫警察太白目,電話好死不死打到他手機上,偏巧他剛好回國在家歇著,不然他不會來。”
說的也是,衝著他都被學校留校檢視那麼大處分頂在頭上,金光閃閃的分量,那狐狸臉怎麼會說不知道?
小軍扯了扯小秀的衣袖,他們幹架前打過不少場球,當然清楚鄭炻是塊料子,雖說不願承認,骨子裡還是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情的,過明年他去了省裡,隊上空出一缺等著填補,老教練為這事兒有日子在愁了,他倆在場上的位子一樣,身高一樣,如果他能替上的話豈不是解了老教練的憂?
小秀本來便是一干脆人,費腦筋的事兒她幹不來,這倆小屁孩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站到同一條戰線上,兩個人屏著氣、挺著腰板、攥著拳頭、四隻眼睛忽閃忽閃充滿希望的瞅著她……她心軟了。
須臾,小秀眉頭一鬆,爽快的一拍鄭炻的肩:“成,趕明兒我跟老教練說去。”
鄭炻欣喜萬分的快飛起來,一把抱住小秀一邊跳一邊歡呼:“謝謝,謝謝,謝謝美女!美女萬歲,萬萬歲!美女,我愛你!愛死你了!”
咋滴?想吃老孃豆腐!?小秀一腳踹開他,瞪眼:“別高興得太早,你小子皮給我繃緊點,仔細你家那雄性妖精發現,到時候咱倆全得玩完。”
鄭炻有點懵,不知道她說的雄性妖精是誰,等他明白過來簡直笑彎了腰,抱著肚子滾到沙發上:“哈哈哈哈……你,你怎麼那麼不待見我哥呀?哈哈~雄性妖精?我算服了你了,哈哈哈……要是我哥聽到你這樣喊他,他肯定立馬抽過去……哈哈哈……哎喲我的媽,我不行了,笑死我了……真想看到我哥昏倒的樣子……”
見他笑成這幅德行,憨直的小軍也咧開嘴嘿嘿的笑,小秀悶頭插起腰,翻翻白眼,至於麼?有什麼可樂的?要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