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謊呢?江玦怎麼看也沒發現她竟然還是個說謊話的&ldo;慣犯&rdo;。但經過昨晚和今早的一夜思量,他已經不介意了。可她這樣不理他,總不是個事兒。
&ldo;那我幫你扭一下。&rdo;
江玦一抬手,司清然嚇了一跳,還真是跳起來了,就像炸毛的小兔子一樣,沒兩下就躲開了。
這下他可看清楚了。這丫頭一晚上沒見,眼睛居然腫了,眼裡好似有血絲,更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江玦伸手捂住額頭,他都幹了什麼呀?他也沒罵她呀!只不過是發脾氣摔了下書本,之後沒怎麼搭理她。就委屈成這樣了?可明明是她先……
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轉過身道:&ldo;既然你不願意,我不弄了。昨晚……我心情不大好,今天沒事了。&rdo;
說完,他負著手捏著書走了。
司清然聽到腳步聲,偷偷抬起頭,正好見到他修長提拔的背影跨出門檻兒,消失在通往旁邊臥室的長廊下。
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回過神才想起他說的話,他是在為昨晚的事解釋?心裡莫名其妙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是在表達歉意嗎?他會向她表示歉意?最終唇角邊揚起一縷淺淡的微笑。
回到方才坐的地方,繼續做著手裡的事。
沒一陣,康定南進來了,習慣性走進書房才發現裡面只有司姑娘一個人,愣了下,沒出聲即刻退了出去。這才好似去了隔壁。
兩人在房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司清然只依稀聽見二人對話的聲音。隱約提到賦稅、繡坊什麼的,足足聊了近一個多時辰,一開始康定南講得比較多,後來幾乎就只聽見江玦一個人說話和咳嗽的聲音。
快到午膳,康定南才出去。
緊接著羅媽媽送了飯菜進來,司清然這才放下手裡的事,打了盆水進去讓江玦洗手。
羅媽媽像往常一樣,擺好飯菜就出去了。
江玦一邊慢悠悠洗著手,一邊抬眼偷望。這丫頭雖然依舊將頭埋得很低很低,但因為這會兒他是坐著的,而她卻站著,所以無論她怎麼避,他都能將她的神情一覽無餘。她似乎心情好點兒了,眼睛也沒之前腫了,是聽明白他說什麼了嗎?
做了二十三年的皇子,他做事何時給過人解釋?今天還是頭一回,也不知道自己那兩句,算不算有誠意。
為了多看她兩眼,江玦洗手的動作特別慢。好不容易洗完,司清然端了水出去,很快自己也洗了手進來給他擦手。
隨後兩人對坐無言,只管吃自己的飯。可司清然很少夾菜,怕一伸手就忘了低頭,她現在的模樣真的很難看,依舊不想被對面的人知道她昨晚哭了鼻子。
江玦卻怎麼也不明白,她明明好似沒那麼氣了,為何就是不肯出聲?終是忍不住用公箸夾了一筷子嫩魚片到她碗裡。他敢保證,這輩子對誰都沒這麼體貼過。
怎麼說昨晚也是他不對多點,加上連日來與她一同用膳,也算看明白了一點她的喜好。她只愛魚和雞,其他的肉幾乎碰都不會碰,而且即使吃雞,也會特意偷偷將皮咬掉,這點倒是固執又專一。所以他今兒也讓康定南吩咐羅媽媽,府裡要常備這兩道菜,換著方兒的煮,雞要去皮。
這舉動終於換來對麵人兒的一聲謝謝。
這下有了拉開話匣子的引,江玦拿著筷子和碗暗暗長舒一口氣,&ldo;多吃點魚,我不怎麼愛吃這個,全都歸你。必須吃完,不許浪費。&rdo;
司清然輕輕嗯了一聲,想起之前和他吃飯的確沒見過他怎麼吃魚,沒做他想。
&ldo;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常說吃魚的人會很聰明。&rdo;